想要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她注視著霍嶼年的眼睛，反問道：“你不是看到了嗎？”
霍嶼年瞳孔驟縮。
是啊，他看到了。
他全部都看到了。
兩人站在路邊說說笑笑，她為了許煬掛掉了他的電話，以及，許煬吻了她。
霍嶼年站在路的對面，看的再清楚不過。
理智在瞬間潰不成軍，這是霍嶼年第一次感覺到心臟被撕扯的疼痛。
他甚至感覺自己要瘋了。
嫉妒像密密麻麻的蟲子在他身上爬行。
霍嶼年死死盯著洛綺薇的嘴唇，理智搖搖欲墜。
洛綺薇忍著疼痛反問：“哥，你很在意嗎？”
這一聲“哥”，像冰水澆下，讓霍嶼年瞬間清醒。
洛綺薇痛苦的面孔讓他如遭雷擊，他恍惚地卸下手上的力道。
可洛綺薇下巴的紅痕仍舊存在。
霍嶼年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他深吸一口氣，“抱歉，薇薇。”
洛綺薇倒是無所謂下巴的疼痛，固執(zhí)地追問：“你很在意嗎？”
霍嶼年望向她，輕輕點頭。
“當然。”他說。
洛綺薇的心臟重重一跳，狂喜與酸澀沖上眼眶。
可，霍嶼年下一句話，又讓她血液結(jié)冰。
“我是你哥哥，當然擔心你。”他抬手，不自然地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不想你被人占便宜。”
哥哥。
又是哥哥。
他輕飄飄一句話，總是能將兩人徹底隔開。
洛綺薇強顏歡笑，“這樣啊。”
車內(nèi)，兩人再沒有說話。
司機匆匆回來，打破了僵硬的氛圍。
車子在夜色中行駛，沒一會兒就抵達了小區(qū)。
兩人一前一后地下車。
推開門，進入玄關(guān)。
霍嶼年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欲言又止，卻又什么都沒有說。
洛綺薇忽然回頭，她看向霍嶼年，平靜道：“哥，晚安。”
霍嶼年的視線不受控地落在她泛紅的下巴上。
這里，被他的粗暴弄紅的。
心中一陣懊悔，霍嶼年看向洛綺薇的目光愈發(fā)歉意和憐愛。
他伸出手想要觸碰，“薇薇，我?guī)湍隳c藥吧。”
霍嶼年的語氣溫柔，眼神也溫柔。
可洛綺薇現(xiàn)在卻厭煩極了他這樣的溫柔。
她面無表情地揮開了霍嶼年手，冷淡道：“不用了。”
說完，轉(zhuǎn)身上樓。
原本想要解釋的話語，最終還是被咽下。
她沒必要解釋啊，有什么好解釋的，反正霍嶼年也只是把她當成妹妹。
解釋了，又能怎么樣？
霍嶼年僵在了原地，愣愣地看著自己被揮開的手。
他茫然地望著洛綺薇的背影，直到她消失。
霍嶼年意識到了一件事，洛綺薇生氣了。
強烈的不安和無措襲來，不知不覺間，霍嶼年來到了洛綺薇的門口。
他抬手，想要敲門，動作卻卡住了。
霍嶼年第一次喪失了勇氣。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接受洛綺薇那么冷漠地看著自己。
不知道站了多久，霍嶼年終于轉(zhuǎn)身離開。
一墻之隔，洛綺薇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眶發(fā)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