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洗完澡下樓倒水時,聞到餐廳傳來的一陣香味。
裴時禮腰上系著根黑色圍裙,正端著碗去餐廳,看到了她,目光在她身上。
熱水壺在餐廳旁邊的中島臺上,陸寧走過去,靠近聞到的香味更濃,不由自主的,她吞了吞口水。
煮碗面是很簡單的事情,所以裴時禮這樣的人會陸寧并不意外,但能把一碗面做的這么香,就讓陸寧覺得驚訝了。
看來他不僅會做,廚藝還挺不錯。
倒了水后,陸寧又路過餐桌,目光看了眼裴時禮面前的那碗面。
嗯,不僅聞著很香,臥了荷包蛋的湯面看著也不錯。
一陣清香從身旁經過,在她即將上樓梯時,裴時禮鬼使神差開口:“要不要吃點?”
對于一貫追求效率的他,在得到她之前不吃的回復后,按理不會問第二遍。
問出口后,他暗自抿了抿唇。
剛剛是不餓的,但是從餐桌路過一趟,不可否認,陸寧肚子里的饞蟲被勾起,不自然的喝了口水:“夠嗎?”
“夠。”
裴時禮回了廚房,又拿出一個碗。
等陸寧回到餐桌坐好,他的面已經分好。
自己碗里的面顯然多些,那顆荷包蛋也在她這,陸寧推過去:“你吃這碗。”
裴時禮看她。
“我不是很餓,一點就夠了,我吃你那碗。”她解釋了遍。
裴時禮伸手,把他面前的碗和她的對換了下,接著伸筷把那顆荷包蛋夾了過來。
陸寧想阻止他:“你吃吧。”
“你吃。”
裴時禮把碗推到她的面前。
一顆蛋多推過去推過來兩次就有些奇怪了,陸寧便沒在堅持。
低頭吃了一口,發現也沒有用高湯打底,怎么會這么香,她好奇問裴時禮。
裴時禮連吃面也不會發出聲音,聽到她的話抬眸,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加了豬油。”
難怪,豬油和蔥香的碰撞,還加了炸得焦香的蒜末。
陸寧對他道:“很好吃。”
面條筋道爽滑,湯底很鮮,卻不是吃完會口渴的那種調料堆疊,能把清湯面做成這樣,裴時禮的手藝很好。
許是吃到很合胃口的東西,加上剛吃了熱湯面,她眼底泛起盈盈水光,像夜幕初臨時墜入深潭的星辰,細碎光芒隨著睫毛輕顫,映得整個人都柔軟起來。
裴時禮覺得指尖有些癢,想要摸摸她剛剛洗好披在肩上的一頭柔順墨發。
隔著餐桌,他放在桌下的手克制的用力摩挲了幾下。
吃完后,陸寧又去漱了個口,裴時禮去了浴室。
陸寧洗過澡已經過了很久,里面的熱氣早已散去,但還縈繞著陣陣香味,不算濃郁,時有時淡。
不知怎么就想到剛剛餐桌的一幕,對面的女人剛喝了熱湯,卷長的睫毛染著幾分水汽。
精致的臉蛋兒上未施粉黛,白皙的皮膚卻比剝了殼的雞蛋更甚幾分,她的唇形飽滿,唇瓣是很顯氣色的嫩粉色。
因為喝了熱湯,唇色變得艷麗了幾分,那張精致的臉,加上那雙明凈水潤的眼看著他時,充滿誘惑。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
裴時禮打開淋浴頭,冷水沖刷下,他闔上了黯色加濃的眼,慢慢吐了口氣
今天的澡比以往洗的時間長了些,出浴室后他隨意擦了幾下頭發把毛巾扔到了臟衣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