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為了給自家的狗子求一條活命,謝虎子這才找了販狗的狗六,傳出了消息。
“好好照顧黑子,我這輩子算是沒戲了,臨死之前就想給黑子尋條活路。”
“這錢,我收下一半,另外一半,就當(dāng)時給黑子的伙食費(fèi)。”
“滾吧,別讓我再看見你們,老子最煩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仔了。”
進(jìn)院子里牽狗的時候,徐林敏銳的察覺到了謝虎子眼眶中的淚水。
很明顯,這位老哥之所以賣狗,絕對不是為了自己帶來的那幾張大團(tuán)結(jié)。
時代的艱難,就像是一座橫亙在所有人面前的大山。
尤其像謝虎子這種性格孤僻,又獨(dú)來獨(dú)往的老獵戶。
他們這樣的人,年輕的時候,還能憑借一身本事,吃上飽飯,但是一旦年歲大了,失去了打獵的能力,有沒有其他的生活保障。
未來的日子,基本上就屬于靠天等死的情況。
這種局面,一直要持續(xù)到八四年八五年以后,一直到南方改革的春風(fēng),吹到這片東北的深山老林。
他們這些孤獨(dú)無依的獵戶,才算是真正意義上有了生活的保障。
有的開始轉(zhuǎn)成了自然保護(hù)區(qū)的工作人員,有的則靠著山里的山貨做起了買賣,倒騰些靈芝、人參啥的往城里賣。
還有的搞起了最早期的土菜館,更有甚者,有些頭腦比較靈光的,還走出了大山,走向了城市。
總之,一切的一切,都在改變,唯一不變的,就是這東北的雪天,寒冷的冰霜。
捕獵熊羆子,這可不是一般的大活。
夜里沒法繼續(xù)趕路,帶的人又多,足足有六個青壯小伙子,兩個中年熟手獵戶。
不方便在謝虎子家借宿,徐林就領(lǐng)著大家伙找到了一處背雪的山坡處,支了個不大不小的倉子。
其實就是個臨時的窩棚,用的是幾根樹枝搭的架子,一堆干草枯樹枝做的頂棚。
周圍再生上一圈火,安排上兩個人守夜,這一夜的基本準(zhǔn)備工作就算齊活了。
這山里的夜,也不是一般的難熬。
饒是徐林幾人都穿著厚厚的衣服,還是被透骨的北風(fēng)刮的醒來好幾次。
這一夜,森林里時不時的會傳來幾聲各種動物的嘶鳴聲。
有的徐林能分辨出來,像是狼的叫聲,有的則分辨不出來。
不過好在,這些野獸普遍都畏懼明火,并沒有敢于靠近到跟前來的。
所以,這一夜,弟兄們也就沒有碰上什么意外的事情。
早晨天剛蒙蒙亮,徐林就把大家伙全叫起來了。
熊羆子的活動范圍大,動輒都是好幾十公里的山區(qū),要是按照面積算,有的能到一千多平方公里的活動范圍。
所以,要想成功捕獵的熊羆子這種大家伙。
徐林還必須要做好長期的打算,少說兩三天,多則七八天,這都是有可能的。
早些準(zhǔn)備,就多謝保障,不至于被餓死在山里,或者是凍死在山里。
隊伍沿著雪地翻過了兩道山崗,大家伙也沒有發(fā)現(xiàn)熊羆子的腳印。
于是徐林又安排了大家伙繼續(xù)做短暫的休息。
“林子哥,我有點(diǎn)害怕。”
這個時候,負(fù)責(zé)斷后的二柱子,又一次的跑到了徐林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