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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應(yīng),也沒有去撕。
我知道,這種事,越解釋越黑。
顧哲似乎很滿意我的“沉默”。
他以為我被拿捏住了。
這天晚上,我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
是顧哲的媽媽。
“小月,你快來一趟吧,顧哲他他喝多了,在家里鬧,說要從樓上跳下去”
“阿姨求你了,你快來勸勸他,他只聽你的話??!”
我握著手機(jī),沉默了幾秒。
“地址?!?/p>
掛了電話,我看著窗外的夜色,眼神冰冷。
演戲?誰不會呢。
我打車去了我和顧哲曾經(jīng)的“家”。
我沒有直接上樓,而是在樓下的花壇邊停下。
我撥通了顧哲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很嘈雜,有音樂聲,還有男女的說笑聲。
根本不像是在鬧zisha。
“喂?”顧哲的聲音帶著醉意和不耐煩。
“是我。”我說。
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了。
“你在哪?”我問。
“在家啊,怎么了,想我了?”他嘚瑟的說道。
“你媽說你要跳樓,我來看看?!?/p>
他嗤笑一聲:“怎么,怕我死了,你那房子貸款沒人還?”
“嗯,有點(diǎn)?!蔽翼樦脑捳f。
他似乎很滿意我的回答,語氣都輕快了些。
“想讓我沒事也行,現(xiàn)在,立刻,上樓來。當(dāng)著我朋友的面,給我道個歉,說你錯了,我就原諒你。”
“你朋友?”我明知故問。
“對啊,雨晴他們都在,正好讓他們做個見證?!?/p>
圖窮匕見了。
“好?!蔽逸p聲說,“我馬上上來?!?/p>
掛了電話,我打開手機(jī)的錄音功能,調(diào)整了一下表情,走進(jìn)了電梯。
電梯門打開,我曾經(jīng)無比熟悉的家門虛掩著。
我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客廳里燈火通明,音樂開得很大。
顧哲、羅雨晴,還有幾個他們的共同好友,全都坐在沙發(fā)上,齊刷刷地看向我。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看好戲的表情。
顧哲靠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一臉的傲慢與得意。
“看吧,我就說她舍不得我,一叫就來?!彼麑χ磉叺娜遂乓?。
羅雨晴站起來,走到我面前,臉上是偽善的關(guān)切。
“月月姐,你可算來了。別跟哲哥鬧脾氣了,快跟他道個歉,我們還等著喝你們的喜酒呢?!?/p>
一個男生舉著手機(jī),鏡頭正對著我,閃光燈刺得我眼睛疼。
他們想錄下我卑微求和的樣子,發(fā)到網(wǎng)上去,徹底坐實(shí)我“離不開他”的形象,為他扳回所有顏面。
我看著這群人丑惡的嘴臉,忽然笑了。
我舉起我的手機(jī),屏幕上是清晰的錄音界面,計時器正在一秒一秒地跳動。
“抱歉,剛剛外面風(fēng)大,沒聽清?!?/p>
我的目光掃過他們每一個人驚愕的臉。
“你們能再說一遍,剛剛都說了些什么嗎?”
客廳里的音樂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
顧哲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他猛地坐直了身體,死死地盯著我手里的手機(jī)。
“沈月,你他媽的陰我?”
羅雨晴的臉色刷地一下白了,她下意識地想來搶我的手機(jī)。
我后退一步,避開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