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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宴南震驚地看著沈意歡，他顫抖著手撫摸她的臉頰。
“這么多年，陪在我身邊的，一直都是你嗎？”
沈意歡偏頭不去看他，溫雅功利心那么重，當然大部分都是她。
可是，她不只是溫雅，她還是把教育資源讓給他的沈意歡，她是陪他一天打三份工的沈意歡，她是陪他創業的沈意歡。
但，又如何呢？
當她入獄，當溫雅陪在他身邊，他的心就徹底偏了。
顧淮西跟顧聽北都靜靜看著沈意歡，他們也無法接受那驟變的事實。
這么多年來，默默對他們，默默付出的人，從不過頭到尾都是沈意歡。
彈幕又刷了起來。
【天吶，我粉了溫雅十年，沒想到她是抄襲慣犯。】
【我要是沈意歡我也黑化，為了三個白眼狼付出所有，三個白眼狼都向著白月光】
【重點別跑偏，溫雅再有錯，沈意歡也不能bangjia她吧？】
顧宴南緩過勁來，單膝跪下來哄著沈意歡：“告訴我，溫雅在哪里？我知道，你恨溫雅，但是溫雅沒有惡意，我們上流社會都有默認規則。”
“她讓你代唱，但她也資助我們了。她讓你頂罪，但她也救了淮西。”
“我知道她不該欺負你，等找到她后，我一定會讓她給你道歉的。”
顧淮西捻著佛珠：“意歡，要學會寬恕，溫雅這么多年，一直都是我們的朋友，她甚至想過退出成全你的。”
顧聽北狠狠踹翻凳子，“我根本就不相信這些記憶是真的。這個程序是沈意歡他爸爸寫的，說不定早就動過手腳了！”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出來。
這種時候了，他們還在為溫雅開脫。
道歉能抵消她身上的煙頭印嗎？寬恕能讓她放下過去的痛苦嗎？
沈意歡覺得自己真可笑，她用了十年都捂不熱這三個男人的心。
顧聽北看沈意歡笑了，頓時就炸毛了，“你們別忘了，她有精神病，她差點殺了溫雅，你們為什么要相信一個精神病的記憶？”
顧宴南看向沈意歡空寂寂的眼眸，心里無端生出慌張來，他甚至不自覺征求她的意見：“只要找到溫雅，就能找到真相。意歡，再接下來的記憶，你敢讓我們看嗎？”
沈意歡絕望閉眼躺下：“隨便。”
沈意歡媽瘋狂阻止：“不行，意歡已經出現記憶錯亂了，記憶提取已經超過三小時”
她祈求的聲音還沒落下，顧宴南就已經推動了開關。
這次，沈意歡疼得渾身都在顫抖。
匆匆瞥了眼彈幕，似乎都在可憐她。
【有沒有人阻止他們？意歡跟她媽媽都要碎了。】
【他們怎么敢提取記憶的核心程序還是意歡爸爸寫的，要是讓他知道他寫的程序殺了他女兒該多心痛。】
【沈意歡，堅持住，我跟警察已經趕過去了。】
最后一條彈幕匆匆刷過。
大概是她的錯覺。
她爸爸死了，她媽媽病重，她剩下的三個親人正在對她用刑。
沒有人會在乎她。
她陷入混沌的記憶。
后來怎么樣了？
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