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打的是這個算盤。
不得不說能出入這個餐廳的,似乎經濟實力都不錯,蘇洛背餐廳菜單的時候就一度咋舌,這里一道菜都夠她和蘇樂好幾天的生活費了。
至于臉很好看嗎?她一門心思盯著菜單,害怕記錯客人的要求,根本沒有看到那位客人的臉。
而且,她也并不在意。
大概是每天盯著自己的臉還有弟弟的臉,外貌這種東西對于蘇洛而言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了,所以她并不會刻意去看別人的臉。
蘇洛沒說話,同事就當她是默認了。
同事整理了一下頭發,又對著鏡子補了個口紅,這才端著餐點搖曳生姿地朝著陸北梟走了過去。
送完了餐,也沒有要走的意思,繼續留在那里,想和陸北梟攀談幾句,可陸北梟一直沒有回應她,也沒有吃飯的動作,同事大著膽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可陸北梟就像是被打掉了承重墻的大廈,整個人轟然倒地。
同事嚇得尖叫了起來:“蘇洛!你快來!他可是你的客人,出了問題就找你啊!”
蘇洛以最快的速度沖了過去,同事尖叫著跑來,蘇洛叫住她,命令的口吻:“打120,讓他們派最近的救護車過來!”
蘇洛的沉著似乎也感染了同事,她顫抖著手,打開了自己的手機。
蘇洛則回過頭,解開了陸北梟襯衫的上面幾顆扣子,想讓他呼吸順暢一點,察覺到他沒有呼吸了,蘇洛聽了聽他的心跳,回憶著體育老師講過的心肺復蘇和人工呼吸的步驟,把能做的都給陸北梟來了一遍。
當時的蘇洛也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遠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鎮定,給陸北梟做人工呼吸都做了兩秒鐘的心理準備,但是對人命的緊張還是戰勝了少女的羞澀。
蘇洛震驚得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原來命運的絲線在她沒有察覺的時候已經交織過了,她喃喃搖頭:“我不知道那個人是你”
蘇洛就這么堅持到救護車趕來,醫生接替了她的工作,不過她完全不記得這個人居然是陸北梟,當時她滿心滿眼都是客人暈倒了,自己要怎么樣才能救他的命,根本就沒有精力去關注客人的臉。
后來聽經理說,客人搶救及時,已經清醒,沒有什么大問題,蘇洛為此還高興了一整天,覺得自己救了一條人命。
多年過去,那些記憶早已經淡忘,可此刻,在陸北梟的講述之下,蘇洛又覺得一切都歷歷在目。
陸北梟輕輕握住她的手:“我記得就好?!?/p>
時隔多年,陸北梟還清晰的記得那個夏天的那一幕,他還記得每個細節,她向他靠近時胸口的心悸和眩暈,甚至連蘇洛身上那股夾雜著陽光的花香味,他都沒忘。
那天,她低頭去聽自己的心跳,她的耳朵有些發涼,和胸膛接觸時,他的身體都禁不住一顫,她的頭發因為緊張和急促而變得慌亂,陸北梟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就看她急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就這么一眼,她的臉、聲音還有氣味,仿佛都烙印在了陸北梟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