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斯禮的生日是除夕前一天,林鐘意這次是真的徹徹底底地記住了,永遠不會忘記了。
今天是除夕。
按照付家的規矩和傳統習俗,除夕除了嫁出去的女兒,平時在外的付家子孫都是要拖家帶口地回老宅一塊吃團圓飯。
林鐘意今年三月和付斯禮結婚,除夕自然也就不能回娘家了,作為孫兒媳要跟著付斯禮在付家。
老爺子和老太太有三兒一女,三家都聚過來也是二十幾號人四代同堂的大場面。
從上午開始,老宅那邊就陸陸續續到了不少人,大多數沒事的人都是緊早著去陪老爺子和老太太,盡天倫之樂。
等林鐘意和付斯禮傍晚匆匆趕到老宅的時候,包括老爺子和老太太在內的其他人早已經到齊了,在年夜飯的大圓桌上按規矩入座。
林鐘意倒不是因為見到這么多人緊張,畢竟之前兩人訂婚宴的時候,兩家總共來的人比這多多了。她只是因為她和付斯禮作為小輩最后一個到而羞愧,即使兩人也沒遲到,還是忍不住手心都冒汗,心臟縮了一下。
“林丫頭來啦,快坐下來。來!挨著奶奶坐!”老太太一看見兩人進門,就慈祥著招呼林鐘意坐她身邊,完全沒有要責怪兩人的意思。
付斯禮牽著林鐘意的手,徑直坐到了主位旁邊的位置。
林鐘意腦子轉得飛快:兩個主位坐付老爺子和老太太,緊挨著主位左邊的兩對夫婦是付斯禮的大伯父和大伯母、小嬸,和付斯禮同輩的幾個堂哥堂嫂和堂弟堂妹、還有跟著付斯禮叫叔叔的幾個小侄、侄女都沿著長幼次序依次坐開。
緊挨著主位的右手邊,這個位置不應該是付斯禮爸媽的位置才對嘛?現在她直接坐到了老太太的身邊,這樣真的好嗎?
林鐘意臉上帶著笑意,悄咪瞇地看了一圈,今天合家團圓的年夜飯,付斯禮的爸媽根本沒來。
林鐘意心里的疑惑更大了,但是她沒問。好像這一大家子也沒覺得有什么問題。
“怎么今天和林丫頭來得這么晚,是有什么事嗎?”老爺子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象征性地問問付斯禮。
林鐘意脊背本來挺得就一絲不彎,聽到老爺子的問話更是不由得僵硬起來。
“一一她身體不舒服。”付斯禮說得云淡風輕,眼也不眨,面也不紅。
林鐘意臉上始終保持著標準的微笑,看得目瞪口呆、心服口服。
這男人是怎么做到撒謊都這么理直氣壯的呀,還把問題推到了她身上。
她不會撒謊,生怕一開口就暴露出來,只是微微頷首朝著老爺子笑了笑表示事實就是付斯禮說的那樣。
實際上是林鐘意今年結婚第一年,還不是很了解付家這個除夕夜的規矩。加上昨晚休息得太晚,林鐘意大中午的時候醒來還是覺得困,覺得也沒有什么事情就又躺在男人懷里睡了會。
付斯禮也就任由著她睡著,等兩人慢悠悠地起床洗漱完吃完午飯之后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這個時候付斯禮跟她說了一句,晚上要去老宅過除夕。
基本相當于林鐘意剛擬好論文題目就讓她開始做開題答辯一樣——緊趕慢趕。
林鐘意忙著把自己的頭發染了回去。是的她第一次叛逆染頭的鳶尾小藍黑就在她頭上呆了五天就不得不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