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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我吐得更厲害了。
錄完視頻我想去后院坐坐。
剛出門就在樓梯口碰上了冷知希。
我本不想理她,她卻攔住我。
「你很得意吧。」
「爸媽都圍著你轉,就連哥哥也對你殷切關注,你是不是特別得意。」
「我告訴你,想搶走爸媽跟哥哥,不可能。」
「你猜他們是信你還是信我。」
說完,她沖我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大喊「姐姐你干嘛?」
然后就摔下樓去。
我冷眼看著,也沖她笑了笑。
我也想看看爸媽跟哥哥會怎么做。
爸媽哥哥聞聲蜂擁而至。
媽媽摟著已經昏迷的冷知希嚇得說話都打顫,「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
爸爸兩步并作一步跑到樓上,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
要是原來這一巴掌撐死了讓我后退兩步,但現在我太虛弱,一巴掌我就被甩到了墻上,發出一聲悶響。
哥哥連忙擋在我面前。
「爸,事情還沒弄清楚你怎么能打人呢?」
爸爸也詫異自己的力道,他不自然卻依舊氣憤,「這還用弄清楚?你妹妹剛剛喊的什么你沒聽見?這就他們倆,不是她推的還能是誰,難道是知希自己摔下去的嗎?」
「怎么不能呢?」
我吐掉嘴里的血,冷冷開口。
爸爸氣得又想動手,被哥哥攔下。
我晃了晃手機,「發群里了,你們自己看吧。」
剛剛在見到冷知希的時候我就知道準沒好事,順手開了錄像。
我失望地看著爸爸。
爸爸看完視頻不敢與我直視,慌張地跑下樓抱起冷知希去了醫院。
哥哥擦掉我嘴角的血漬。
「你也去醫院看看吧。」
我看著哥哥,眼眶微酸,強忍著淚水問:「我真的是你們親生的嗎?」
哥哥沒說話,只是牽著我的手更用力了。
醫院里,大夫說我耳膜穿孔。
爸爸看著我臉上的紅腫想道歉,又抹不開臉,直接逃了出去。
媽媽拉著我,撫摸著我的臉替爸爸道了歉。
「寶貝,你別怪爸爸,他就是太著急了,我們也沒想到知希會這么做,她可能就是太沒安全感了,今天也怪我們有些忽視她了,寶貝你別怪妹妹,她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我點點頭:「我想先回家了。」
哥哥說要送我。
我沒有拒絕。
一路上哥哥欲言又止,「知希以前不這樣,你別怪她。」
我看著窗外景色一幀一幀劃過,「嗯,是我的出現讓她沒安全感了。」
回到家哥哥復雜的看了我一眼說了一句「別多想,好好休息。」就又走了。
我回到房間,收拾了一些簡單的衣物。
回來十年,東西少得可憐。
看著桌子上今天帶回來的兔兒發夾,猶豫了一下放進了包里。
我找了家療養院住了下來。
手機收到哥哥的信息,他說冷知希醒了,她說她不怪我,被爸爸罵了。
我沒回,關了手機。
之后的日子我病得越發嚴重,有時候吐血吐到暈厥。
看護姐姐哭著要送我去醫院,我說不用了。
我還能挺,挺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