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痛得宛若被無數只手撕扯,恍惚中,我仿佛又回到了兩年前。
那時候,病毒肆虐,醫院里擠滿了人。
爸媽和哥哥經營著國內最大的醫藥公司,可面對這種新型病毒,連他們也無能為力。
沒有特效藥,沒有成熟的治療方案,只能眼睜睜看著感染者一個個倒下。
半年后,噩耗接踵而至——
裴言、爸媽、哥哥,全都被感染了。
他們被緊急送到我所在的研究所隔離治療。
走廊里擠滿了哀求的人,家屬們抓著醫護人員的袖子哭喊:
“救救他們!求求你們!”
病房里傳來痛苦的呻吟,監護儀的警報聲此起彼伏。
我站在玻璃窗外,看著他們蒼白的面容,心如刀割。
我猛然想起導師說過的話:
“如果能找到天然免疫的血液樣本,或許可以加快研究進程”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腦海中閃過——
我,作為最密切的接觸者,卻始終沒有被感染,是不是就意味著:
我就是那個天然免疫的血液樣本?
這個念頭在我腦海中盤旋了三天,最終我還是下定了決心。
我沖進實驗室,找到研究所負責人,聲音顫抖卻堅定:
“讓我參加人體實驗吧,我來試藥。”
已經熬白了頭發的負責人猛地抬頭,眼神嚴厲地呵斥道:
“胡鬧!這不符合規定,我們不可能讓你冒險!”
我第一次失控地吼了出來:
“人都快死光了!早一天研究出特效藥,就能多救無數條性命!”
這一幕,恰好落在站在不遠處的導師眼中。
他沉默地注視著我,眼神復雜。
后來,我反復求了他很多次,最后一次,他深深嘆了口氣,轉身離開時白大褂口袋里,“不小心”滑落出一把鑰匙。
那是通往底層實驗室的門禁。
我開始秘密行動,但實驗的強度遠超想象。
頻繁的抽血、藥物測試、數據記錄、劑量調配幾乎耗干了我所有的精力。
迫不得已,我只能讓蘇巧巧來當我的助手。
為了確保實驗數據完整,我還在自己體內植入了微型芯片,實時記錄個人體征和外部環境。
就這樣,我在暗無天日的實驗室里熬了半年
終于,我成功了。
在徹底昏死過去的前一秒,我將特效藥的配方和樣本親手交給了蘇巧巧。
那時的她哭得梨花帶雨:
“歡歡姐你放心,我一定會讓這藥救下所有人的”
如今看來,她的確沒有食言。
只是,她還將我用命試出來的藥據為己有。
她是救下了所有人,卻唯獨放棄了我。
如今我才明白:
她從來不是什么可憐的小白兔,而是一匹披著羊皮的惡狼。
回憶到這里,耳畔突然響起一陣高過一陣的起哄聲:
“嫁給他,嫁給他!”
下一秒,蘇巧巧猛然捂住嘴,像是承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幸福。
半晌,才像是終于下定決心般,帶著幾分怯生生的哽咽:
“我我愿意。”
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未婚夫與害死自己的兇手當眾吻得難舍難分,
靈魂像是被鈍刀凌遲,疼得幾乎要裂成碎片——
那本該是我的愛人,我的人生啊!
劇痛讓我幾乎站不穩,連頭頂的水晶燈都開始瘋狂搖晃。
散落的光影像我支離破碎的恨意,顫抖著,卻無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