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老林回到家，將打包的飯菜放在桌上：“秀娟，出來吃飯了。”
我沒有搭理，把最后一件衣服裝進包里。
不一會兒，他大聲嚷嚷道：“何秀娟，你的碗怎么還沒洗？”
“回來一下午了，你都在干啥？”
我這才從臥室出來：“什么叫我的碗還沒洗，這是你用過的。”
“哦，我給你做了早餐，你吃完就擱那兒，還成我的不是了是吧。”
他原本心平氣和的面容，又被我激怒：“你今天吃炸藥了，平時不都是你干的嗎？計較什么勁兒。”
“我就是太不計較了，才會讓你們父子倆把我當免費勞動力使喚。”
老林滿臉不悅：“我看你是腦子抽筋了。”
“你嫁進我林家，吃的住的穿的，哪樣不是我的。”
“沒本事掙錢，讓你干點活兒還委屈上了，難怪兒子看不起你。”
他的話觸到我敏感的神經，我追問：“兒子看不起我？”
老林不屑道：“兒子已經夠體面了。”
“人家清清的媽媽，在學校當老師，人人都敬重她。”
“你這個當媽的，在外都不能給孩子臉面，誰能看得起你。”
“你真當兒子有多信任你啊，還不是看你好使喚。”
我怒瞪著他，不愿接話。
內心有些答案早已呼之欲出，但我依然抱著那點可憐的妄想，不肯戳破。
老林輕蔑地看我一眼，拿起電話，當著我的面給兒子發語音。
“志豪啊，你媽又在家發脾氣，連碗都不收拾。”
兒子很快回復消息，老林點開語音。
只聽見他壓低聲音，氣憤地罵道：“靠！她到更年期了吧，這么難伺候。”
“得，您忍一忍吧，家里至少有個免費保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