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枝”
公孫翊怎么去而復(fù)返,這么快就來問罪了?
“我當(dāng)年,并非有意疏遠(yuǎn)你。我是對自己惱怒,惡心,那日撞見你穿衣服的樣子,竟對你生出齷齪心思,可你是男子啊,我以為自己有龍陽之癖,我不敢面對你,更不敢面對自己”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像在對自己懺悔,又像在拼命解釋。
“我看見你和沈瀾親近,心里就像被火燒一樣,可我又覺得自己的心思見不得人,只能用冷言冷語刺你,故意疏遠(yuǎn)你,我不是厭惡你,是厭惡那個心思不正的自己”
他這番話倒是讓我心里泛起酸澀,竟流下兩滴淚來。
那些年被他冷待的委屈,被疏遠(yuǎn)的茫然,突然有了答案。
原來他不是討厭我,只是困在自己的偏見和恐慌里。
門外安靜了片刻,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
似知道我在門后,說完便離去。
那是老皇帝去世前最后一場狩獵,沈瀾說帶我去見識皇家狩獵的場面,我興奮了好幾天。
百人狩獵,爭奪第一。
我就是跟在沈瀾和公孫翊后面撿獵物的那個,因為我技藝不精什么也獵不到。
“你這射箭技術(shù),真該回爐重造,連只兔子都打不到。”
公孫翊看著我空空如也的簍子,又開始毒舌。
“連只兔子都打不到,還好意思跟來?”
我正想反駁,他突然拉弓搭箭,“嗖”的一聲,遠(yuǎn)處一只灰兔應(yīng)聲倒地。
他策馬過去,把兔子拎起來,丟進我的簍子里,動作別扭得像是在扔什么臟東西。
“喏,賞你的。”
我看著簍子里肥嘟嘟的兔子,開心得眼睛都亮了。雖然不是我親手獵的,但進了我的簍子就是我的了,畢竟最后比的是簍子里的獵物總數(shù)。
“謝謝太子殿下的賞賜。”
我裝模作樣的道謝,他竟紅了脖子,別開眼。
“聒噪。”
緊接著沈瀾的獵物也一只一只進了我的簍子,兩人像是較上了勁,你一只我一只,沒多久,我的簍子就堆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最后回到扎營處時,我面前擺放的獵物竟然是全場最多的。眾人都投來贊揚的目光,我卻臉紅的恨不得鉆進地里。
反觀這兩人,得意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