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猛地站起身,看向遠去的身影。
穆媖肯定都聽見了…
可她急急駕馬又是為何?
身后祠堂火光滔天,謝玉這才后知后覺,立馬招呼人打水滅火。
等火星熄滅,國公府祠堂已成了一片廢墟。
只有底下的一只小鐵劍惹人注意。
他忽的想起年少的穆媖,被家中勒令不得外出,整天哭喪著個臉。
那時她臉上還沒有那么長的一道疤,性子也歡快灑脫。
現在,她變得沉默寡言,看向自己的眼睛也不再明亮。
他索性去了一趟鐵匠鋪,親手打造了這只小劍。
沒想到,現在也被她丟棄了么?
其實她能聽到這番話最好,若穆媖識趣,能求天子廢除他們的婚約,他倒可以高看她一眼。
然后以南安王府最高禮儀,迎沈嬌嬌進門。
“謝玉,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沈玉柔笑著挽他胳膊:“賜婚圣旨前幾日剛被送到康王府,我讓下人瞞你,想給你一個驚喜!”
謝玉心里沒來由的慌亂起來。
“我們婚期就定在三日后!”
他猛地一僵,手硬生生掐著沈玉柔肩膀:“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沈玉柔漲紅了臉:“你掐疼我了!”
謝玉手猛地撇開,她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而謝玉慌亂轉身,直直跑向皇宮。
太極殿內。
謝玉額頭細汗密布。
“皇兄,你不是為我和穆媖賜的婚嗎,為什么會變成沈玉柔?!”
天子停筆抬眸。
“穆媖半月前跪在大殿上,要以軍功換你與康王府次女的婚約,怎么,她沒告訴你嗎?”
謝玉一僵:“她…跪了?!”
天子面容愉悅了些許。
“托你的福,這還是穆媖第一次跪朕,想當年他阿祖,她老子冒著砍頭的罪也不肯向父皇下跪。”
謝玉心中一陣鈍痛:“那穆媖剛才駕馬,皇兄可知道她是去了哪里?”
“肅州戰事告急,那里還有成千上萬百姓等著她。”
“不過半月前穆媖還求了另一件事!”
看著謝玉如墨的眼神,他笑了笑:“穆媖求的是永駐肅州,守護萬民,此生再不踏入上京一步!”
嘭—
門被大力打開,天子看著謝玉慌不擇路的身影,無奈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