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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毒婦!」陸硯辭雙眼血紅,像瘋了一般沖進來,「都是你!都是你蒙蔽了我!害得我妻離子散!」
柳媚見狀不但不怕,反而潑婦般地怒罵起來:「陸硯辭你個蠢貨!現在說什么妻離子散?你的老婆的孩子不就在你眼前嗎!」
她指著陸思琪的房間,聲音尖銳刺耳:「陸思琪就是你的種!當年你醉酒的時候,我可沒閑著!」
陸硯辭踉蹌后退:「不不可能!」
「哈哈哈!蠢男人!」柳媚冷笑,「你拿陸晚星的畫給思琪,那不是一個老爹給女兒謀前程?天經地義的事情,你生什么氣?」
「你說什么?」陸硯辭聲音顫抖。
「告訴你吧,我幫自己女兒爭取她該得的!你那個病秧子女兒死了就死了,憑什么我女兒不能出人頭地?」
「我不許你這么說晚星!她才是我的寶貝女兒!」
陸硯辭徹底崩潰了。
他捂住臉,痛苦地嘶吼:「不!思琪的存在就是對星洛的背叛!我不能容忍!」
憤怒和絕望吞噬了他最后的理智。
陸硯辭沖進陸思琪的房間,無視女孩的尖叫和求饒。
「哥哥不要」
一聲脆響。
然后是死寂。
柳媚聞聲沖進房間,看到癱軟在地的陸思琪,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她瘋了般撲向陸硯辭,兩人扭打著滾到街上。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一輛失控的卡車呼嘯而來,將他們雙雙撞飛。
巨大的撞擊聲中,兩人都癱倒在血泊里。
我接到消息時,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醫生告訴我:「兩人都活著,但下半身癱瘓,終身需要護理。」
「把他們安排在同一個病房。」我說。
「這樣不合適,他們互相憎恨」
「就這樣安排。」
我沒有讓他們死,我要讓他們活著,相互折磨,相互憎恨,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從此我再不關注他們。我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晚星畫室」的建設上。
孩子們純真的笑臉慢慢撫平了我心中的傷痕。
看著他們專注作畫的樣子,我仿佛又看到了年幼的晚星。
三年后,療養院打來電話。
「沈女士,那對病人出事了。老太太咬斷了老頭的氧氣管,想逃跑時被氧氣管纏住,摔倒后勒死了自己。」
聽到這個消息,我異常平靜。
我來到女兒的墳前,帶著她最愛的草莓味蛋糕。
「晚星,媽媽來看你了。」我輕撫著墓碑,「那些傷害過我們的人,都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墓碑上,我仿佛看到晚星在對我微笑。
「媽媽現在有很多小朋友陪著,他們都很喜歡畫畫,就像當年的你一樣。媽媽畫了一幅新作品,是漫山遍野的向日葵。」
在夕陽的余暉中,我起身離開。
向日葵永遠朝著太陽,就像我永遠記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