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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鬧劇持續了一個月,高不可攀的凌月美術館在開幕那天就被拉下神壇,成為業內津津樂道的笑柄。
雖然有黃老師引薦,但國際論壇的承辦地點當然只能遺憾地另尋他地。
陸淼淼的視頻照片被到處瘋傳,美院女學生苦“小三預備軍”的刻板標簽已久,自發掀起巨大的抗議活動,學校最終開除了她。
但在學校公布處理結果前,陸淼淼已經失蹤了。
聽說被她放了鴿子的大哥們挨個好好整治她,之后包機帶她去了島國。
有人說她出現在紅燈區,也有人說她真的下海拍了小電影。
真相不得而知。
顧琛沉寂一段時間后,曾經努力想再出發。
但沒了我這根定海神針,市場對他的決策信心大減。
為了突出重圍,他又劍走偏鋒,大肆收購一批風格小眾的畫作。
他承諾了畫家們虛無縹緲的未來,但當畫展開幕,來客卻寥寥無幾。
三周的展陳,一幅畫也沒賣出去。
這個決策的再次失敗,成為壓垮他現金流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終于后知后覺發覺自己的局限性。
厚著臉皮向黃老師求助,理所當然吃了閉門羹。
也想過和我打感情牌,但迎接他的只有陳姨抱歉地回復,“思凌又去外地采風了。”
這次我要背著氧氣瓶爬上雪山,
頂著蚊蟲風暴拜訪遠古村落,
在黃沙撲滿的石窟潛心謄刻。
那些凋敝荒唐的情和愛,無法在我擁抱天地山川的心里停留太久。
顧琛四處求助無門,被簽了買斷合約的畫家和債主逼得無法安眠,終于在某個深夜悄悄離開。
從未開業過一天的凌月美術館沒了經營者,
被腦袋靈光的復制畫經營者們利用,成為著名的仿制藝術品集散地。
潔白的墻面被涂上一層又一層涂鴉和小廣告。
煙火氣壓過了貴氣,竟然莫名帶來了新的生機。
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漸漸的,每當提到以前那個鼎鼎有名的收藏家。
大家一臉茫然,
只有當提起我時,才會恍然大悟。
顧琛?就是魏老師那段上不了臺面的黑歷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