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蕭老夫人舉著拐杖作勢打來,蕭硯之右手一酸,碗中的紅花灑了一地。
謝青蕪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躲到她的背后:“母親,救我!”
“逆子!當(dāng)初兼祧兩房可是你同意了的,現(xiàn)在反悔又是何意?再者說,青蕪肚子里是我們蕭家的種,你要是想殺他,先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蕭硯之最終沒能做什么,他眼睜睜看著謝青蕪被扶著離開,又眼睜睜看著蕭老夫人送去名貴的補(bǔ)藥。
而他只能躺在謝婉凝曾經(jīng)睡過的床上,呼吸著她殘留的香氣,心中如刀割般疼痛。
三天后,暗衛(wèi)傳來消息,說找到了謝婉凝的蹤跡。
當(dāng)即,蕭硯之讓人備馬,親自帶隊前往,一路上他心急如焚,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謝婉凝的音容笑貌。
不知道她好不好,瘦了沒有,還有沒有生氣。
可當(dāng)蕭硯之一路南下,到達(dá)謝婉凝所在的長春郡縣時,竟看到她與一個男子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兩人談笑風(fēng)生。
蕭硯之腦中“轟隆”一聲,仿佛驚雷炸響,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女子笑靨如花,就像從前在他身邊那樣。
他胸口燃起怒火,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噬。
“把那個男人抓起來,亂棍打死!”
謝婉凝猛地回頭,正對上蕭硯之陰鷙的眼神。那一瞬間,她臉上的笑容凝固,來不及質(zhì)問蕭硯之為何在這,便見自己身邊的男子被他抓了起來。
“放開他,蕭硯之!不要傷及無辜!”
蕭硯之冷笑一聲,目光如刀般掃過那男子,厲聲道:“無辜?他與你并肩而行、談笑自若,哪里無辜!”
他幾乎失去了理智,指使手下將謝婉凝綁起來,強(qiáng)行將她打橫抱起,帶回了馬車?yán)铮莻€跟在她身邊的男子,在馬車外被打得慘烈。
“放了他,他和我沒關(guān)系!”謝婉凝急得流下了眼淚。
“林程只是我的客棧里的客人!”
蕭硯之完全不聽,很快林程的尖叫聲停止,謝婉凝大力推開他,在跳下馬車時還扭傷了腳。
當(dāng)她看見林程滿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失去所有呼吸時,她崩潰了。
小果死不瞑目的尸體回蕩在她的腦中。
“這都是因為我,都是我的錯……”都是我連累了他們。
謝婉凝暈了過去。
再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熟悉的房間里——謝婉凝緩緩坐起身,目光空洞地望著熟悉的雕花窗欞。
幾天前,她從京城一路南下來到了長春郡縣,用著她母親留下的積蓄,在長春開了一間客棧,長春雖說是個小地方,但這里風(fēng)景優(yōu)美,有山有水,來來往往的旅客也不少。
所以她的客棧剛開起,便有了不少常住的旅客。
林程便是其中一個,他說他是個四處游歷的書生,去過很多地方。
于是謝婉凝就常常與他閑聊,聽他講述各地的風(fēng)土人情。
想到林程,謝婉凝痛哭出聲,他的死狀歷歷在目。
蕭硯之推門而入,看見她淚流滿面,小心翼翼道:“婉凝,我已調(diào)查過了,林程確實只是你的一個客人,對不起,是我太心急,誤會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