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他只是生了一些小病,可能需要慢慢的調理,這位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
雖然盼兒姑娘沒辦法把孩子的病情如實的告訴這個孩子,但是孩子的父親是有必要知道孩子的具體情況的,不然的話也沒辦法配合盼兒姑娘對孩子進行救治。
攤販聽到這樣的話,他也是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了這么多年的人,所以對各種各樣的言外之意和潛規則都是了解的。
他知道盼兒姑娘如果這樣跟他講話的話,就說明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而且自己兒子的病絕對也不是小病,他看起來一下子就蒼老了很多,剛剛嘴角帶著的笑意也沒有了,他就像是一個即將被處刑的犯人,就等著盼兒姑娘慢慢的宣判。
“我孩子是不是得了很重的病?”
他和盼兒姑娘一起走到一個墻角,盼兒姑娘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就先問盼兒姑娘了。
盼兒姑娘看他的樣子,知道他心里肯定已經大概了解了,也就不再拐彎抹角了,這種事情還是要直截了當的說出來才可以進行解決。
要是一直為了所謂的不傷害親屬,不傷害大家的心理的話,當然會把病情越拖越久。
盼兒姑娘只能如實的把孩子的情況全部告訴這個男人,她告訴這個攤販說,他小孩得的病可能如果正常的話還能在這個世界上活半年,并且后續會極其痛苦,按照常規的治療方法很多應該也是不太能治療的。
“他是不是還會流鼻血,說自己骨頭痛之類的各種情況。我想你長期待在他的身邊,他的情況你自己肯定是最了解的,他的身體狀況到底怎么樣?你也不必要瞞著我。
我說的對不對?你自己心里也有分寸,這么長時間了,你應該也是帶他去看過別的大夫的,我說的是不是假的,你自己也應該有個數,我肯定是沒有騙你的。”
那個攤販蹲在地上有些痛苦地撫住自己的額頭,他當然是帶過孩子去看一些大夫,但是那些大夫很多都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只有有些大夫看著孩子搖搖頭,并叫他好好和孩子多待一段時間吧。
作為一個父親,他聽到這種話簡直是心如刀絞,他們家世世代代都只是普通的農民,根本就沒有什么錢,而且碰上饑荒年代,更是難以生存。
孩子的娘在路上就已經餓死了,他們一路逃荒往這邊來,孩子和自己都是飽一頓餓一頓的,根本就沒有辦法好好的生活。
好不容易來到北原這里,孩子就開始生病了,剛開始只是說自己不舒服,他只是以為是長期的勞累讓孩子的身體狀況有些不好,根本沒有想到會是因為更嚴重的病,等到孩子開始出現像盼兒姑娘說的那些癥狀的時候,他終于意識到這件事情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簡單,但是為時已晚了。
自從妻子死后,孩子就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依靠了,好像是他在帶著孩子生活,是這個小孩子需要他,但實際上他自己知道并不是的。
是他需要這個孩子,他很多時候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要活在這個世界上,他的親人全部在饑荒還有逃難的過程中慢慢的死去了,只有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茍延殘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