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酒。”
看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武林老大哥呢。
蕭繹提著酒壺和她碰了，秦南柚抱起酒壺就灌了一大口，還滿足的瞇了瞇眼，“啊”了一聲。
剛剛他都看見了，她其實沒喝多少，就抿了一點點，小指甲蓋那樣的一點點，還表現出自己海飲了的模樣。
可她這樣，偏偏一點也讓人生不出討厭來，反而是覺得可愛。
縱使只是一小口酒，秦南柚的臉色也紅起來，她看了看天空，指著好遠又仿佛好近的一顆星星給蕭繹看。
“你看到了嗎，那就是今夜最亮的星星。”
“看到了。”
“以前我娘給我說過，每一個逝世后的人，都會成為天上的一顆星星，來守護她在人間在乎的人。
今日是你娘親的忌日，最亮的這顆星星就是她，她一直都陪著你，平日里她就躲在烏云身后，看你的開心難過痛苦憂郁，今天是她來看你的日子，所以烏云都給她讓出了位置，讓你知道，她從未離開，只是換了一種方式陪著你。”
蕭繹從沒聽過這樣的謬論，甚至他都從沒這么認真的注視過星星。
星星好像真的有感知一般，對著他閃了下。
“你看你看！你娘親知道你在思念她，她在回應你。”
秦南柚比他還興奮。
蕭繹不相信這些，可好像真的順著秦南柚說得那般考慮，他就沒有那么難過了，并且豁然開朗。
娘親，真的從未離開他。
“父皇，外祖他們也在那里嗎？”
秦南柚重重點頭，好像是給了某種承諾，“嗯，都在，每一個逝去的人都在，所以你思念他們時，就抬頭看看天空，他們都從未離開。”
蕭繹側頭看著秦南柚，她眼睛亮晶晶的盯著天空，沒注意到蕭繹的眼神。
這么黑的夜，也能看到她發著光的眼神。
又轉頭看向今夜最亮的那顆星星。
娘親，你看，這就是孩兒心悅的姑娘，有趣又心細，總是在不解風情和善解人意間來回跳動，她善良懂事，腦子里有好些天馬行空的點子，若是您還在，您肯定也會很喜歡她的。
兩人放下戒備，打開心扉，在屋頂徹夜長談，不知道秦南柚從哪里掏出一把花生，愣是用這把花生下完了兩人的酒。
蕭繹眼里帶了些醉意，不過和秦南柚比起來不過是九牛一毛，她都已經暈靠著他的肩睡著了。
喝過酒后鼻子總是堵著出不了氣，她不得不用嘴呼吸。
天空漸漸露出魚肚白，迎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蕭繹把散落在秦南柚額間的長發別回去，露出她光潔的小臉來。
“柚柚，醒醒，你不是說要看日出嗎？日出來了。”
推了幾下秦南柚她才有反應，揮揮手，“我太困了，眼睛回房間了，你幫我看，看兩次，下次說給我聽…”
他還沒說完，沉重的呼吸聲又響起。
蕭繹無奈，保持原有的姿勢讓秦南柚靠得舒服一些。
一個人看著緩緩升起的太陽，帶來陽光和希望。
他以往三日不睡覺也能抗住，更何況還有酒的加持，可這次，不知道是氛圍太好，還是心里輕松了，竟然沒過多久他就開始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