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手機,看著應淮州剛才給我發(fā)的消息:
【應余楓,你猜思燕姐選你還是選我?】
我沒有理他,過不了多久,他又像是炫耀一般,發(fā)了很多張照片。
是自拍,但在照片的角落里卻出現杜思燕的鞋,腰帶,手表還有我最熟悉的耳后那顆痣。
窗外嘀嗒嘀嗒下起了雨。
我睡不著,披上衣服到了杜思燕的書房。
拿著合同,在客廳的月光下,一字又一字,看得仔仔細細。
原來,我自以為瞞得很好的心動,被所有人看在眼底。
也成了杜思燕在談判桌上為應淮州爭奪利益的籌碼。
我低估了父母對我的愛。
又或許,他們也只是想找一個理由借著名正言順地對應淮州好。
熟悉又陌生的大門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我才發(fā)現自己不自覺開車到了杜家。
自從我結婚之后,非必要我不會回杜家。
這一次,我想用心看。
“呦,大忙人回來了?!?/p>
我坐在車里,應余樟敲了敲我的車窗。
半大的少年,面上滿不在意。
可是我好像看到了他眼睛里的緊張。
我放下車窗之后,他又問了一遍:
“喂,你怎么不進去?”
我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看著他。
“哥,哥,行了吧,快進去吧。”
他替我拉開車門,在我身后嘟囔:
“你回來老媽不知道得多高興。”
我順著應余樟的動作,一路被推到客廳。
“媽,媽,你看誰回來了?”
他的聲音震得我耳朵疼。
“你要死啊,喊這么大聲。”
從廚房傳來的聲音在見到我的那一刻瞬間停了下來。
“阿楓,你回來了啊。”
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朝我露出笑容,是和對應余樟截然不同的溫柔。
從前,我以為是對我不親近的緣故。
可是現在,我感覺到了媽媽身上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無措。
“媽。”
我朝她喊了一聲。
她有些慌忙地應完之后,手腳不停忙活,然后試探著伸手拉住我。
“媽做點心呢,你看看喜歡哪種,媽給你包起來。”
一下午的時間,我和他們說的話比從前四年都多。
原來,只要我先向他們靠近一步,他們就會來到我身邊。
歡聲笑語在看到爸爸身后跟著的杜思燕時停下了。
父母對杜思燕都有些冷淡,只有應余樟,大大咧咧地和她打招呼。
我表面上不動聲色,內心卻覺得自己真是蠢。
四年了,一點也沒有察覺。
吃完飯之后,爸爸把我叫到書房。
我看著眼前這份股份書,內心有委屈,有遺憾,有難過。
眼淚不自覺流下來,爸爸有些慌了。
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樣子,我心里更難過了。
如果我沒有被換,我們之間的相處不會是這樣小心的樣子。
臨走之前,我忽然問爸爸:
“爸爸,你當時為什么要給我改名字?”
我想起下午和媽媽聊天的時候,她說起爸爸給我辦戶口的事情。
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了現在的名字。
“爸爸希望別人看到你和余樟名字,就知道你們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