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回清遠老家，好多年沒回去了。”
“清遠？”老太太眼睛一亮，“這么巧，我也是清遠的！你家在哪個鎮(zhèn)？”
“清溪。”
“哎喲，就隔了條河嘛！”老太太笑得眼睛瞇成了縫，“我是柳溪的，年輕時經(jīng)常去清溪趕集呢。你家那片是不是有棵老槐樹？”
林雪瑩愣了愣，隨即點頭：“是有一棵，都上百年了。”
“那我肯定去過！”老太太拍著大腿。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起來，從鎮(zhèn)上的集市說到幾個相識的人和事。
攀談之下，林雪瑩緊繃的神經(jīng)漸漸松弛下來。
火車到站時，已經(jīng)是傍晚了。
老太太堅持要幫林雪瑩拎行李，林雪瑩推辭不住只好任由她拿著。
到了分岔路口，老太太從包里掏出個油紙包塞進林雪瑩手里：“這是自家做的綠豆餅，你別嫌棄。”
黃色的密封油紙包還帶著余溫，林雪瑩推辭不過，只好收下：“謝謝您！”
“客氣啥！”老太太擺擺手。
目送老太太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林雪瑩才轉(zhuǎn)身往村子深處走。
記憶中的石板路被踩得發(fā)亮，兩旁的房子大多關(guān)著門，只有零星幾家亮著昏黃的燈光。
走到那棵熟悉的老槐樹下，她停下腳步，仰頭望著濃密的枝葉在暮色中搖晃，她已經(jīng)有好多年都沒有回來了。
走到院子里。
林雪瑩放下行李，深吸了一口氣，空氣里有塵土和霉味，卻奇異地讓她感到安心。
“媽媽，這里就是我們的家嗎？”霍慕朝拉著她的衣角，小臉上滿是好奇。
“是啊。”林雪瑩蹲下來，幫女兒拂去頭發(fā)上的草屑，“以后我們就住在這里。”
霍慕歲已經(jīng)開始打量四周：“媽媽，我來打掃吧。”
林雪瑩眼眶一熱，揉了揉兒子的頭發(fā)：“先做飯，吃完飯我們一起收拾。”
她在廚房里翻出個能用的鍋，簡單刷了刷，又找來些干柴塞進灶臺。
火打開老太太給的綠豆餅，油香混著綠豆的清甜彌漫開來，兩個孩子湊在灶邊，眼睛亮晶晶的。
“等會兒再吃。”林雪瑩把餅放進鍋里加熱，又從包里拿出帶來的雞蛋開始煮。
霍慕歲搬了個小板凳坐在灶前添柴，霍慕朝則幫著遞碗筷。
火光跳躍著，林雪瑩看著鍋里漸漸鼓起的綠豆餅，突然覺得，或許這樣也很好。
沒有霍臣晏，只有她和兩個孩子，守著這間老房子。
吃完飯，霍慕歲主動拿起掃帚去掃堂屋，霍慕朝則跟著出去收拾院子。
林雪瑩收拾廚房。
她靠在門框上，望著兩個小小的身影。
霍臣晏推開家門時，整個房間黑漆漆的。
他脫鞋的動作頓了頓，目光無意識地掃過客廳。
曾經(jīng)，林雪瑩就是坐在那里給兩個孩子講故事。
兩個孩子總是安靜的坐在一邊總央求她再講一個。
那些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可他抬頭看，卻一個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