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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生不如死的樣子，心中毫無波瀾。
九年前，有太多被李家逼到絕路的苦命人。
他們臨死前的絕望，比李石現在更甚。
因果循環。
報應不爽。
“默爺！救我！我不想死??！”李石嘶聲喊著。
周圍的保鏢也開始出現詭異癥狀。
之前按住我最用力的那個，突然瘋狂撕扯自己的衣服。
“好癢！有蟲子在咬我！”他把自己抓得血肉模糊。
其他幾個也各自陷入幻覺，根本不顧上幫李石。
“第三把?！?/p>
“賭你的眼，你的五臟六腑還有你的命”
這次賭鬼沒有拿出任何東西，它只是靜靜坐著。
“不！我不賭了！這局作廢！”
李石知道，這一把賭的是他剩下的一切。
我發出最后一副牌。
牌面翻開。
依舊是李石贏。
當結果揭曉的那一刻，李石沒有叫喊。
他反而詭異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報應這都是報應啊”
兩行黑色血淚從他眼角滑落。
一道濃郁的黑氣從賭鬼身體里猛地竄出，灌入李石的天靈蓋！
李石身體劇烈一顫，笑容僵在臉上。
他的左眼瞳孔瞬間擴散，變成死寂的灰白。
同時，腰間傳來刺骨寒意，一顆腎臟的生命力被瘋狂抽走。
更恐怖的是，他能感覺到心、肝、肺、胃每個器官里都住進了一個“東西”。
它們在他身體里安了家。
他能聽到它們竊竊私語，能感覺到它們啃食內臟。
那些聲音在他腦海里回蕩：
“還錢…還錢…”
“我的孩子死了…我的老婆跳樓了…都是你們害的…”
李石想捂住耳朵，卻發現手臂根本不聽使喚。
賭鬼會吊著他一口氣。
他將永遠在清醒中承受千刀萬剮、萬鬼噬身的痛苦，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這比死亡殘忍一萬倍。
李石想說話，卻只能發出“嗬嗬”的破風聲。
他想動，四肢卻完全不聽使喚。
他成了一具活棺材。
里面裝滿了他祖輩坑害死的苦命人。
我走到他面前，最后看了他一眼：
“李家的債，該還了。”
賭桌對面，那個賭鬼在黑氣離體后開始崩塌。
身體一塊塊剝落，化作黑色粉末被陰風吹散。
它終于安息了。
賭場里的騷亂漸漸平息。
幾個保鏢有的力竭而死，有的變成瘋子，在地上爬來爬去，嘴里念叨著聽不懂的話。
李石的女伴早就嚇得大小便失禁，昏死在角落。
整個賭場，只剩我和福伯兩個神志清醒的活人。
福伯知道無力回天，賭局開始時他就合眼跪在地上默不作聲。
賭場正門被陰風吹開，更多的賭客涌進來。
這次是李家祖上三代積下的所有冤魂。
它們來做最后清算。
目標是整個李家。
密密麻麻的身影擠滿了賭場大廳，每一張臉都扭曲著憤怒和怨恨。
我站起身，活動肩膀。
那把刺入我肩膀的刀不知何時化作黑煙消失，傷口完好如初。
我走到李石面前。
他那只完好的眼睛里滿是悔恨和哀求，眼淚混著血水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