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他試圖坐直身子，卻被束縛住。
他眼里是翻涌的深情與病態的哀求，
“上一世，是我對不起你。”
“我知道我錯了”
“知予，你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我可以補償你，補償你所有的一切。”
我沒有回答。
謝夫人卻慌了，急忙試圖將他按回去：
“無染，你別說胡話，你現在需要的是靜養”
謝無染一把甩開她的手，執拗而偏執地望向我，像一只早已墜崖，卻仍伸出爪子的猛獸，
“知予，你一定也重生了對不對？”
“否則這一世，為什么命運偏離得這么多？”
“你的眼神那么恨我”
“那就說明你還在意我，對不對？”
我腳步一頓，手指一緊。
他像是察覺到什么，忽然伸出手，食指緩緩扣住我的褲腳，目光灼熱到幾乎灼傷皮膚，
“別急著否認。你心里還是有我的。”
“我承認，上一世我沒好好珍惜你，可那三年我是真的愛上你了。”
“這一世，我也知道程如曦是個什么貨色了，真的。”
“我會加倍償還你。只要你愿意替我再考一次高考。”
他的聲音變得極其溫柔，像是哄誘，又像是威逼，
“只要這一次你幫我，一切都能回到原來的軌道上。”
“你還是謝太太，我還是那個能給你一切的謝無染。”
他目光灼灼，眼底的希望一點點暈開，像毒液在蔓延。
我笑了，在他無比期待的注視里，重重甩了他一個巴掌。
“啪——”
清脆的掌聲，炸響整間病房。
他臉被打歪，嘴角滲出血絲，震驚地看著我。
我眉眼毫無波動，低頭，吐了一口口水在他臉上。
“你做夢。”
唾沫沿著他面頰滑下，惡心又黏膩。
“你害死了我媽。”
“這輩子，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再替你代考。”
“等著傾家蕩產吧，謝大少爺。”
謝無染仿佛被釘死在原地，像是第一次，從滔天的憤怒里，真正看見我。
我轉身，毫不留情地離開。
身后，聽到猛地撲通一聲跪地，重重磕頭，砰、砰、砰！
“知予——”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謝無染的額頭很快被磕得血肉模糊。
謝夫人也跪下來，哭著求我：
“孩子，求你了，阿姨求你，再幫無染一次吧”
可我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們的血，換不回我媽的命。
高考前，謝無染沒能請來任何槍手。
他落榜，丟了繼承權，也永遠丟了他自以為牢不可破的光環。
而我和陸硯舟考上了同一所大學。
暑假里，陸硯舟特意約我見面，說有個秘密要告訴我。
可我剛到約定地點，便被一群黑衣人捂住口鼻。
再醒來時，四肢被綁在椅子上，謝無染穿著假肢站在我面前，眼神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