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籠子里很缺這么一個“玩物”。
“天寒地凍的,誰伺候的夫人?怎么也不勸著點,就這么讓你出去了,著涼了豈不讓本王心疼?”
他的目光在邵棋身上逡巡一番,透著藏不住的下流。
邵棋皺了皺眉。
一旁的霍讓眼神驟冷,他十分自然地挪了挪位置,擋住了他的視線。
蕭賢正要不滿地出聲呵斥,他彎腰行禮,唇邊微微帶笑:“王爺原來在這兒?方才臣看見賀先生在正廳正四處尋您呢?!?/p>
“賀海清?他找本王做什么?”蕭賢有些不耐煩。
霍讓皺眉思忖片刻:“說是有要緊事,一刻也耽擱不得?!?/p>
蕭賢豎起眉。
還不就是幽州王和他皇兄掰腕子那些破事!那群謀士天天說著韜光養晦,自己都韜光養晦好幾年了,不是還只能眼睜睜看著別人去爭那把椅子?
但是由于要靠著他們起事,所以蕭賢只能擺出一副“尊師重道”的樣子,體現自己這個主君對賢士的器重。
他泄憤似的甩了甩袖子,然后看了邵棋一眼,后者正在側過頭欣賞旁邊的寒梅,根本懶得抬頭跟他說一句話。
蕭賢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往前廳。
他走后,霍讓不動聲色瞥了旁邊一個侍衛一眼,那侍衛頓時心領神會,悄悄退了下去。
方才那番話,其實只是他隨口扯的一個謊,目的就是讓蕭賢滾得遠遠的,遠離邵棋。
不過是假的也無事,早已投奔他麾下的賀海清,會去讓它成真。
霍讓神色漠然地拂去落在袖上的花瓣,轉過頭去的剎那間換上一副溫和的笑顏:“殿下,外頭天寒,咱們早些回去吧?!?/p>
邵棋點點頭,回了院子,進到屋里,她坐在榻上忽然若有所思地問了一句:“蕭賢是要謀劃造反嗎?他怎么養了那么多謀士?”
白術被她的話嚇了一跳,正要阻攔,霍讓忽然面不改色地開口:“是。”
白術愣在原地。
主子霍內侍竟然連這種事也這么放心地給殿下透露嗎?
邵棋眉梢微挑:“竟還讓我給猜對了。”
她抿了口茶,毫無避諱地說:“那我就不愁了,安心助他上位?!?/p>
白術還沒緩過來,又愣住了。
她試探著問:“殿下想做皇后?”
“皇后有什么可稀罕的?”邵棋語氣平淡地說出了一句驚世駭俗的話:“還是龍椅坐著舒服。”
“殿下!”
白術趕忙關上門,又警惕地環顧四周,防止隔墻有耳。
霍讓幽暗的眼神盯著她,語氣意味不明:“殿下不與蕭賢同房,您若是弒君登基,皇嗣該如何解決?過繼蕭氏子孫?還是殿下要再納后宮?”
思路跑這么快的嗎?
邵棋瞥他一眼,煞有介事地說:“納個后宮好像聽起來挺不錯的”
霍讓垂下眼,心里無法抑制地生出了眾多狠決毒辣的念頭,他正要若無其事地同她繼續商議,卻忽然聽到她帶著笑音補充了一句話。
“可是合本宮眼緣的就那么一個,別的我可都瞧不上。”
她的話一字不落地鉆進自己的耳朵里,霍讓的眼睛一眨不眨,濃密纖長的眼睫毛顫了顫。
他二人說話沒頭沒尾的,白術聽不懂,卻覺得屋里突然變得有些逼仄起來了,好像有點容不下她?
小侍女站在一旁困惑地撓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