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傷人害命的事件越多,官府就會越重視。
任哪個匪徒也不會傻到去搶一個身無分文的乞丐。
一個穿著破爛的窮書生,和乞丐也沒多兩樣,同樣不會被他們盯上。
袁相柳這話確實有道理,于情于理都是說得通的,但蘇瀟總還有些不放心。
袁相柳又道,“如果請了鏢師,再駕著馬車,他們見了,怕是更覺得這車上藏了金銀財物不菲,到時候一擁而上,只怕鏢師一個人也招架不住,再讓他們空手而歸,豈不更是憤怒?到時候sharen泄憤都有可能,倒不如我一個人,反而不顯招搖?!?/p>
這話倒是戳中了蘇瀟的心思。
也是,弄得太興師動眾,反而更會誤導別人,覺得有利可圖。
到時候鎩羽而歸,憤怒肯定也更多一層。
其實今天袁世儒的事情,也未必是那些匪徒猖狂到底,蘇瀟還記得那些人駕馬離開時,隱約說了一句——敢對老子出言不遜。
說不定是袁世儒舍不得銀子不肯交出,又被人奉承慣了,對那些匪徒說了狠話,這才惹惱了對方,以至于對他動手。
蘇瀟了解袁世儒的性子,被家里人捧的早就找不著北了,很是桀驁,嘴上也挺不饒人,平時一副誰都看不起的模樣,這架子和普通人擺擺也就罷了,匪徒們誰吃他這一套?
“行吧?!碧K瀟考慮再三,答應了袁相柳的提議。
“先這樣試試吧,看看過幾天縣衙那邊有沒有什么動靜,最好是早點兒把這幫匪徒剿滅了,大家也就都能安心了。”
“嗯?!痹嗔c點頭,朝她笑了笑。
“瀟瀟不用擔心我,我最是知道怎么藏拙的,倒是你,這回可不能不當回事了?!?/p>
“出門一定要帶著堂哥堂弟他們,不能再落單了?!?/p>
“知道了,老先生。”蘇瀟把手上的一半橘子塞進袁相柳嘴里,順手在他唇上點了下。
“你真應該和你們私塾的夫子比比,小小年紀,我看你比他都會操心了?!?/p>
指尖稍縱即逝的一點觸碰,唇上卻留下了冰冰涼涼的觸感,還帶著點桔子香。
袁相柳微微愣了一下,繼而垂下眸子,慢慢將嘴里的橘子咬開,汁水充盈在口腔,酸酸甜甜。
他耳尖有些紅了,伸手揉了揉,然后欲蓋彌彰的端起桌上的涼茶喝了一口。
蘇瀟沒關注他,心里想著那些匪徒的事,把剩下的四瓣橘子一起塞進了嘴里。
兩腮鼓鼓的,像只小倉鼠,她伸手戳了戳右邊臉頰,又戳了戳左邊臉頰。
然后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轉頭哼哼兩聲,讓袁相柳看。
袁相柳一口茶剛喝進嘴里,聽到聲音抬頭一看,差點兒噗了出去。
蘇瀟嚼了幾下,把嘴里的橘子咽了下去。
“好玩吧?”
“不好玩。”袁相柳第一次沒有順著她夸,低頭揉了揉耳朵,然后起身往外面去。
“我,我去做晚飯了,你,你歇著吧,一會兒吃飯叫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