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在那!”遠遠看見魏景,五皇子甚是高興。
他本來安排好魏璇,便差人去引魏景過來,卻被下人通傳說魏景獨自騎著馬與眾人走失了。
找不到父皇,他精心策劃的這一出不就無功而返了嗎?
“你們這些廢物!”五皇子一巴掌打在小太監的身上,苦惱地跺腳。
可一抬頭,卻發現魏景正在不遠處駕著馬,頭發都有些散亂,渾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他顧不得那么多,推開一旁要阻攔他的小太監,忙招手喚道:“父皇!”
魏景看見五皇子在樹下,神色微動。他雖心中還是波濤洶涌,但臉色又恢復了往日的威嚴,翻身下馬,沉聲問道:“魏安,你在此處做什么?”
五皇子只顧著高興,請了安,才發現自己還沒編好詞,情急之下,胡侃道:“父皇,兒臣在坐在臺上悶得慌,出來走走,恰巧遇見了父皇,不如同兒臣一起找間廂房歇腳,兒臣也正想向父皇匯報這陣子的學業呢。”
他編完這一段,覺得是天衣無縫,不禁十分驕傲,手肘懟了懟一旁的小太監,示意他說話。
那太監黑著臉,只能硬著頭皮說道:“皇上,奴才知道這旁邊有一間廂房,不如皇上稍作歇息。”
魏景又四周望了望,見實在無人,不由得揉了揉太陽穴,心底嘆息一聲。許是自己太過思念,眼花將一個宮女看做沈秋月的模樣罷了。
他看著五皇子難掩興奮的臉,只以為他急于展示自己的才學,便答道:“好。”
五皇子在魏景身側,想著魏景一進門便可看見魏璇狼狽的場景,不由得緊張又興奮,一路都未說話。
門板“吱呀”一聲,被緩緩推開。
魏景只看了一眼,不由得眉頭緊皺。屋子里的場景雜亂不堪,床板被拆的七零八落,茶水灑在地上,一片鴉雀無聲。
轉過正門,忽然看見角落看見一個人影。
“什么人!”魏景毫不猶豫,一把抽出腰間寶劍,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認出地上那人是魏璇時,屋內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五皇子眉頭緊皺,魏景的臉色更是黑的不像話。
魏璇半倚在被拆的一塊床板邊,額頭全是冷汗,臉色蒼白,已然暈厥過去。他垂在地上的左手鮮血淋漓,染紅了一大片床邊紗簾,不遠處丟著一把小刀,上面血痕點點。
“這是怎么回事?”魏景轉過頭,渾身嚴厲的氣勢驟然散開,重重地剜了五皇子一眼,又向著門口的小太監呵斥道:“去請太醫!”
五皇子完全沒料到會是這樣一副場景,手腳冰涼,嘴角抽搐:“兒臣、兒臣也不知”
他也沒想到,怎的會是這樣!下人明明已經通傳,將宮女送進去了,此時魏璇不正應該是失了理智,與那宮女云雨嗎?
忽然,門外傳來一個聲音:“微臣參見陛下。”
五皇子眼睛都要掉出來,這前腳才剛請太醫,怎么后腳就冒出這個背著藥箱的老頭了?
這太醫在宮中德高望重,魏景雖微微吃驚他趕來的速度,但并未多問,在桌邊坐下,揮了揮手,只令他為魏璇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