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們被她描繪的藍圖吸引,眼中都冒出希翼的光彩。
果兒也想起一個笑話,津津有味地講起來:
話說一個窮鄉僻壤的土財主頭一次進縣城,回去后跟村里的鄉親們炫耀縣城的繁華,有人問:你見到縣太爺了沒?
那土財主得意洋洋地說:當然見到了,縣太爺很客氣,請我去他家歇腳,還請我吃了一頓飯呢。
真的?縣太爺請你吃的啥?
土財主:炸油餅子,炒雞蛋。好家伙,炸了滿滿一大盤子的油餅子,一大碗炒雞蛋,管夠吃!
眾人艷羨道:那你可吃美了。
土財主更加得意:當然,人家縣太爺多有錢,天天都是炸油餅子炒雞蛋,想吃多少吃多少。
女孩們聽了笑個不停,誰也沒有聽到窗外傳來輕微的聲音。
又聊了一會兒女孩們散去,莢兒也回了隔壁自己的屋子,果兒一個人坐在燈下毫無睡意,索性取出裁好的紙張鋪了滿滿一桌,埋頭對著上面的草稿描補起來。
頭頂忽然投下大片陰影,果兒腦子慢了幾拍,待反應過來抬頭,就見某人已經好整以暇坐在對面。
果兒頓時沒脾氣了,她放下手里的東西,眼神暗沉掃向來人。
沈默自覺理虧,見小姑娘看過來有些心虛地低咳了幾聲:
“丫頭來長陵好幾日,怎么連個信都不傳給我?”
果兒:還用傳信嗎?您老人家會不知道?這第幾次了,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
當然,心里再惱恨,還是調整了一下情緒,臉上擠出恰到好處的表情說道:
“本應該去拜訪沈大哥的,可是怕你公務繁忙,不敢貿然打擾,想著過兩日再去的。”
幸虧給莢兒姐另安排了屋子,若是不小心撞在一起,那可就說不清了,想到這里她又賭氣不滿地翻了個白眼。
“你幾時過來的?”
“你剛才講笑話的時候。”
果兒:
沈默見她依舊繃著小臉,知道她又惱了自己,嘴角微不可見地扯了扯,寒潭般深邃的眼眸直直看過去,像要把眼前的小姑娘看進心里去,幾個月不見,似乎又張開了一些。
兩人就這么盯著彼此看了一會兒,果兒腦子才轉過彎來,急忙垂下眼簾,語帶委屈地低聲說道:
“那個,沈大哥,以后有事您能否青天白日現身,我家有大門的。”
沈默故作鎮定地說道:“是我魯莽了,白日公務確實繁忙,忽然想起你上次給我寫信,提到玉茭種子的事,便過來告訴你,玉茭種子我幫你弄到了一些,明日一早便命人給你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