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交代,那就不能只是我們給別人交代,別人也該給我們一個交代,你覺得呢?”嚴清溪問。
宋子謙自嘲地笑了一聲:“我們這樣沒爹沒娘地野孩子,人家哪兒需要給什么交代。”
人家不欺負他們,都算是好的了。
“現(xiàn)在不是了。”
嚴清溪忽地開口。
她目光清亮的看著他,眼底的暖意和堅定是令他內(nèi)心一顫。
嚴清溪緩緩道:“你們都是有娘護著的人了,只要我嚴清溪活著一天,就不會允許任何人平白欺負我的家人。尤其在外人面前,我們更應該做的不是給別人交代,而是給自家人撐腰,我希望你能早日明白這個道理。”
一股暖意從腳底沖上來,宋子謙突然感覺鼻子很酸,眼眶也跟著隱隱發(fā)疼。
溫暖從來都是這世上最打動人的東西。
“嗯。”
他用力點頭。
嚴清溪擺擺手,讓他出去。
門剛關(guān)上,嚴清溪雙手捂臉,整個人往后仰倒。
造孽啊!
她也不過才二十六歲,偏偏她還要一臉老成的給一個比她還高兩個頭的人講大道理。
天知道她剛剛是怎么硬撐下來的。
同樣身為年輕人,她可太知道了,年輕人都不喜歡聽大道理,不過,怎么宋子謙好像還聽進去了?
不明白,可能人和人不一樣吧。
嚴清溪翻身,自然地伸手給熟睡的白扶淮重新蓋好被子。
忽地,她的手猛然一僵。
她什么時候習慣了這樣去照顧一個孩子?
她竟然,已在不知不覺間適應了嚴老太太的身份。
潛移默化的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我的老腰啊!”
嚴清溪躺平了,她不抗爭了還不行嗎,一邊說著,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睡覺。
“睡,你還能睡得著?”
趙蓮越想越生氣,翻來覆去睡不著,抬手在白青云的后背拍了幾巴掌:“你不是說已經(jīng)給白既寫信了嗎,他為什么還沒回來?”
白青云迷迷糊糊地哼哼兩聲:“哎呀,你急什么,人家不得安排安排再回來嗎,要是被外頭那個有錢的媳婦發(fā)現(xiàn)他家里有妻有兒不得鬧,他肯定得找到機會才能回來。”
“你說,白既不會怕被發(fā)現(xiàn),干脆不回來了吧?”
“不可能。”
“你咋這么確定?”趙蓮來了精神,干脆坐起來問。
白青云信誓旦旦道:“你說一個什么都沒有的男人,找了個有錢的媳婦,最怕什么?”
趙蓮搖頭,她又不是男人,她不知道。
白青云笑起來:“他肯定怕被人看不起啊,我在信里特意跟他說了,他娘現(xiàn)在手里有錢,還跟著城里貴人干活,掙了可多可多錢了,就算沖著錢,他也一定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