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詢見鬼了一樣抬頭,嘴里還塞著沒來得及禿嚕進去的面條。
什么情況?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老三還知道謙讓了?
除非犯了錯,故意討好道歉,否則老三不去別人碗里搶肉那都算他表現好了,竟然還有把自己碗里的肉,給別人吃的這天,簡直不可思議。
桌上其他人也同樣驚訝。
“子言你自己吃,不用管他,你多吃點,看你臉色怎么這么差,是不是還沒好啊?”林招娣關切開口詢問。
宋子言搖頭:“我已經好了,我沒事兒,可能是昨天沒睡好。”
林招娣伸手,正要試一試他的額頭,卻被他偏頭躲過。
他抱著面碗幾乎沒有嚼嗦了一碗面,站起身道:“我吃好了,我,我去洗碗。”
林招娣收回手,目送著他跑著離開飯桌,心中暗暗疑惑,這又怎么了?
嚴清溪對林招娣勸道:“沒事兒,可能孩子大了,不愿意太親近。”
八歲的孩子,知道避嫌也正常。
宋子言一邊兒洗碗,一邊兒忍不住回頭往白扶淮的身上看。
他就要真的成為沒有爹的孩子了,可,那又怎么了,他和大哥二哥都沒有呢,大不了他以后一定對他好點,把肉都給他吃。
“最近下了幾天雨,被褥都潮了,今個天氣好都拿出來晾晾。”嚴清溪放下碗筷,打算趁著還有時間,和林招娣一起把被褥掛上,要不然她一個人會很吃力。
她先去了西屋,宋子詢和宋子言的房間。
她先來到宋子詢的床頭,被子是折得板板正正放在床頭,嚴清溪輕易地抱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感覺好像有誰一直在盯著她。
她把被子掛到晾衣繩上,回頭看,見大家都在忙各自的事兒,宋子詢在套車,宋子詢在擦桌子,林招娣剛把白扶淮的被褥抱出來。
難道是自己感覺錯了?
嚴清溪又返回去,當她把宋子詢的褥子掀起來后,一張紙飄然落地。
“嗯?”
她微微一愣,放下被子彎腰把紙撿起來,展開后,上面的字躍然眼前。
與此同時,身后突然闖進來一個身影。
嚴清溪拿著信,回頭,與身后的宋子言四目相對。
宋子言兩只手抓在身前的衣襟下擺,反復揉搓,看著嚴清溪手里的信,眼神慌張。
一瞬間,嚴清溪就懂了,剛剛的感覺不是錯覺。
她揚起手里的信,晃了晃:“是你吧?”
“不是我。”
宋子言想也不想張口否認。
嚴清溪笑了,“不是你?你進來做什么?”
“我來幫忙。”
“哦,是嗎?”嚴清溪起身,幽幽道:“那我去問問宋子詢。”
“你別去!”宋子言急忙阻止。
顯然,他不敢讓宋子詢知道。
嚴清溪眼中笑意漸深,她朝著宋子言勾了勾手指:“子言,你過來。”
宋子言剛往前邁了一步,又聽嚴清溪道:“把門關上。”
他乖乖聽話,關上門,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嚴清溪的面前站定。
嚴清溪當著他的面,一眼掃完了信中內容。
宋子言幾次欲言又止,腦海中瘋狂找著各種理由和借口,試圖把他藏信這件事兒合理推到宋子詢身上的同時,又能不被宋子詢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