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喬原本想讓傅毅珩在車上等著,自己帶著弟妹去縫衣服,然而后尾箱的東西實在是太重了。
男人從前門下來,三步作兩步就到了后尾箱,將她使勁拿也拿不動的尿素袋子輕輕一提便輕松提溜起來,然后就拿到了張師傅家里。
幾人在張師傅那兒量體裁衣,又給了張師傅十塊錢。
張師傅三下初五就把每件衣服的模樣畫出來:
“這件帶花的,給你妹妹做件布拉吉,這么大的姑娘了穿布拉吉好看,你二弟長得清秀,穿襯衫好看,但是光穿襯衫也不行
”
張師傅手藝好,是從紡織廠的一級縫紉女工退下來的,退休之后就靠這點手藝給鄰里鄰居的做衣服。
只是這年頭不能做生意,再加上各家過日子都是緊巴巴的,平時張師傅單并不多。
他們這一次做十幾套衣服,可以說是張師傅接過最大的單了。
商量好十天后來取衣服,沈南喬又囑咐了南青幾句,隨后才帶著他們離開。
他們渾然不覺此時此刻沈家已經鬧開了。
周紅晚上和兩個孩子鬧騰著肚子餓
,沈松鶴為了安撫他們帶著他們到國營飯店又去吃了一頓。
回來的時候,周紅第一眼就注意到主屋里的衣柜好像被人搬開過,拉了沈松鶴過來了看。
沈松鶴臉色一變,把沉重的嫁妝箱子拿出來,兩人一起搬開衣柜,衣柜后面的箱子還在,但里面已經空空蕩蕩什么東西都不剩了。
夫妻兩個瞬間一顆心涼透。
尤其周紅,直接昏死了過去。
沈金寶發現沈南喬不在家,鬧著就要搬回自己房間,等他推開門找到周紅,就發現周紅倒在地上。
“媽!媽!你怎么死了?!”
沈金寶嚇得哇哇大哭,使勁搖晃著周紅的身子。
在外面的沈江河一聽沈金寶在嚎他媽死了,也趕忙進了屋,
沈松鶴面色灰敗著在旁邊坐著,也沒管周紅怎么樣,沈江河只能下手使勁掐周紅的人中。
周紅在疼痛中很快清醒過來,她抓著沈江河的手:
“兒子,媽剛剛夢見咱們家放在衣柜后面的錢、金條、首飾全不見了”
沈江河看了一眼衣柜后面的箱子里空空蕩蕩:“媽,你沒在做夢,全讓小偷搬走了。”
這些年,里面的首飾、大黃魚周紅一件也不敢拿出來,生怕被人察覺出來什么惦記上,可周紅舍不得用舍不得戴,這些東西全都讓別人做了嫁衣。
這一刻,周紅比發現自己親閨女沈念念和周一斌搞破鞋的那可以還要心涼。
她搭著沈江河的手又要昏死過去,沈江河急切問:“媽,咱們走的時候,沈南喬不是在家的嗎?她哪里去了?”
當初接管這些東西是從賈愛珍手里,剛開始確實有種占人東西的羞恥感。
但長年累月摸著那些金條,周紅已經全部當成了自己的,現在她的全部家當被人橫掃一空,又聽見沈南喬這個名字,她立刻覺得肯定是沈南喬拿走了她的東西。
沈江河又道:“沈南松那小子會開鎖,說不準是他們兩個偷得。”
頓時間,周紅面目猙獰道:
“把他們兩個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他們要是不把東西叫出來,我讓他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