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斌被氣走之后。
沈南喬讓李翠花招待和隨行的小張和江副主任,正好也到了吃午飯的時間,小張和江副主任領了飯盒正要吃飯。
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直沖到他們面前:
“同志,你是省城供銷社的領導嗎?我有問題要舉報,你們可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我男人要去省城讀書,我每日每夜的在地里干活,就為了供他,學費不夠的時候我賣血我也要讓他上學,誰知道他進你們單位上班之后,他就不要我,也不要家里的孩子了。”
“我去省城找他,他告訴我,他喜歡上你們省供銷社的另一名職工了,我肚子里還懷著他的孩子呢,他害的我好苦啊!”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天,楊來娣也逐漸釋懷了。
但只要提起來她還是滿心的苦楚,哭的慘烈程度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她半倒在地上,喊得痛徹心扉:
“我今天來,我就是想問問你們城里人都是這樣嗎?一定要逼得我們走投無路才甘心嗎?”
在食堂吃飯的人絕大多數都是海島養殖場的員工,就江副主任和小張是省供銷社的,不是自己廠里的熱鬧更好看,而且還能站著說話不腰疼。
楊來娣嚎這么一嗓子,周圍的群眾都開始看起了熱鬧。
站在江副主任旁邊的李翠花更是入戲很深,走上前扶住楊來娣:
“同志,你說說這兩個人的名字,江副主任是省里來的大領導,肯定會為你做主的。”
江副主任剛開始也沒太在意,跟著附和道:“對,我們省供銷社就沒有我不認識的人,你說出來了!”
“同志,你放心大膽的告訴我們情況,大家都是無產階級工人,城里的農村的都是平等的。”小張也跟著應和道。
楊來娣被攙扶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臉上全是被拋棄的凄楚:
“我男人叫余慶國。”
江副主任看了一眼小張,小張表示他們省供銷社確實有這么一個人,小聲嘟囔了一句:“余慶國是當時孫主任招進來的,這次咱們不是來海島出差么,那余慶國就說他們家離海島近,正好他和孫彎要過來結婚,然后也跟著一起來了。”
江副主任立刻想到了什么,他問:“那和他在一起的那位女同志叫什么?”
“叫孫彎。”
楊來娣說完緩緩抬起頭:“你們省供銷社會包庇她嗎?她是你們孫主任的女兒。”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江副主任怎么好意思說他們會包庇誰,拍著胸脯和楊來娣保證:
“我這就打電話給我們領導,你放心我們省供銷社雖然不是特別大的單位,但是風氣非常好,做事情講究一個公平公正,絕對不會包庇這樣的行為。”
楊來娣嘴唇顫抖了一下,強壓下上次她抱著小甜去省里的時候受過的委屈和憤怒。
她定定看著江副主任問:“孫主任人呢?我是聽說他來了,所以才特地找上門來的。”
江副主任借了養殖場的電話去上報他們的領導,又讓小張把孫主任喊了過來,所作所為全是要給楊來娣一個交代。
小張不了解其中的內情,還吆喝著對孫大斌道:
“主任,你女兒女婿來海島結婚,但你不知道你那個女婿其實是家里有老婆的,簡直太可恨了,他居然欺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