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母不會聽小梅任何狡辯。
她只知道幾個兒子家里的媳婦兒想要接班,她還是堅持把自己這份工作交給唯一的女兒小梅,對她寄予厚望。
一個月六十塊錢的工資,大把物資往家里搬。
名義上這個工作是保姆,實際上有數(shù)不清的隱形好處。
要是沒了,那梅家就完了。
傅毅珩眉眼不抬,淡淡道:
“我們傅家是講道理的地方,用不著要打要罵的,不管今天最后的情況是如何,這個道理總歸是要講清楚的。”
一句話,讓梅母抬起來的手訕訕放了下去。
“傅團,是我教女無方。”梅父低著頭,只知道認(rèn)錯。
“坐吧,你腿腳不好。”
傅毅珩讓人抬了一張凳子給梅父坐下。
他下了命令,梅父不敢不坐,但即使是坐著也如坐針氈,不安穩(wěn)。
梅母和小梅都忐忑的站在一旁,不敢抬起眼看傅毅珩的臉。
傅毅珩淡淡問道:“張鐵柱,昨天我讓你給南喬送雞湯,你送到軍屬院沒有?”
“回首長,昨天下午兩點三十六分,我送到了您家保姆小梅的手上,溫?zé)岬南愎诫u湯,整整一大桶,我特地交代她等首長夫人起來之后吃。”
現(xiàn)下,傅毅珩升遷了。
叫首長才是他正確的稱呼。
梅父梅母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怎么扯到了雞湯的事情。
傅毅珩繼續(xù):“你能為你說的話真實性負(fù)責(zé)嗎?”
“我以我軍人的名義發(fā)誓,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張鐵柱的話斬釘截鐵。
然后,傅毅珩的目光落到小梅臉上:“小梅同志,張鐵柱給的雞湯你收到了嗎?”
“收、收到了”
“給南喬喝了嗎?”
梅母臉上有些震驚,昨天下午三點左右。
小梅拿了一大鍋雞湯回來,說是傅家人沒喝的拿回來,讓他們?nèi)己攘恕?/p>
五六年的老母雞,加了藥材起碼在爐子里煨了八個小時以上,燉出來軟爛脫骨。
她一邊吃還一邊在想,這么好的東西怎么傅家人不肯吃呢。
誰曾想,那東西她閨女偷偷摸摸拿回來的。
小梅睜著眼睛說瞎話都不用打草稿:
“給了。”
“小梅,你可別撒謊,南喬昨天什么都沒喝到。”芳嬸在旁邊有些著急的辯解道:“我回來的時候還看到她在外面吃的東西,還拎著很多買的東西。”
小梅站在原地,汗水涔涔落下,一邊想一邊編:
“我的確是給了,但是南喬同志不肯喝,說是雞湯油膩,她不喜歡,所以我就把東西放在那沒管,而且家里也不是沒有其他東西可以吃,是南喬同志比較挑剔,所以才出去找東西吃的。”
看傅老爺子和傅毅珩在飲食上都那么遷就沈南喬的口味,再加上陳佳佳也說沈南喬是個很挑剔的人。
小梅覺得自己說的很有信服力。
“是嗎?”傅毅珩聲音四平八穩(wěn),也不問沈南喬,目光落在梅母臉上:“你說呢?”
梅母此刻腦子里各種念頭在打架,思緒更是亂的不知道該怎么做。
“媽”小梅哀求的看著梅母,她在渴望梅母為她作證。
終于——
梅母視線有了焦點,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