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另一只空著的手,猛地從發間拔下那支金絲嵌寶鳳尾簪,狠狠地甩到他面前的桌上。
“你自己看!”我抬起頭,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衛清衡,你到底跟公主說了什么?你費盡心機讓我去赴宴,讓我結交她,究竟有何目的?”我不是傻子。
長樂公主前后的態度轉變太過詭異。
從一開始的冷淡疏離,到后來暖閣里的單獨召見、賞賜金簪,甚至允我持牌入宮。
這絕不是因為我不畏權勢就能得來的青睞。
這背后,一定有衛清衡的影子!
他看著桌上那支流光溢彩的金簪。
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松開了我的手,撿起那支簪子,在指間細細把玩。
“做工不錯,”他評價道,語氣里聽不出喜怒。
“公主出手,向來大方。”“別跟我裝傻!”我怒道。
“回答我的問題!”他抬眸看我,臉上忽然綻開一個笑容,那笑容里帶著幾分得意,幾分贊許,仿佛一個主人在欣賞自己調教成功的寵物。
他站起身,將那支簪子重新、卻不容我反抗地戴入我的發間。
然后,他俯下身,湊到我的耳邊低語道:
“這是你應得的獎勵。”我做什么了,值得他用長樂公主的友誼來獎勵我?
他似乎很滿意我震驚的表情,直起身子,從袖中取出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紙條,遞到我面前。
“這是什么?”我的聲音有些干澀。
“打開看看。”我遲疑地接過紙條,指尖因為緊張而有些冰涼。
我緩緩展開。
紙條上只有寥寥幾個字。
城西,聞香茶樓,掌柜姓秦。
我猛地抬頭看向他,眼中滿是不解。
“這是關于你母親的第一個線索。”他看著我,聲音里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從容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蠱惑。
“是你表現好的獎勵。”原來他說的獎勵是這個!
關于我母親的線索!
自我記事起,母親就對國公府的人諱莫如深。
可我知道,事情絕沒有那么簡單。我曾偷偷問過府里的老人,他們都對此三緘其口,神色驚恐。
尋找母親的過往,是我埋在心底最深的執念。
他滿意地看著我臉上的震驚和茫然。
伸出雙臂,將我從繡墩上拉起來,順勢攬入懷中。
“乖乖,”他在我耳邊低語,聲音曖昧得像情人的呢喃,卻說著最殘忍的話。
“只要你聽話,我會一點一點,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行,我不得不承認,我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我握緊了手中的紙條,仿佛有千斤重。
我沉默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什么時候能回我自己的院子?”更何況,我現在有了新的目標,我必須離開這里,去那個聞香茶樓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