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我和陳靜的女兒樂樂，從小就身體不好，人也內向。
后來陳靜問我樂樂是不是又跑去老宅玩了，看著岳父示意我保密的眼神，我只好順著她的話說。
我現在才懂，陳靜聽到回復后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是厭惡，也是解脫。
見我遲遲不說話，只是舉著手機。她煩躁地揮揮手：“行了行了，我陳靜，確認此次事故責任與白易同志無關，行了吧！”
“趕緊滾開，沒看見小易受了多大驚嚇嗎！”
白易靠在女人身上，那雙看似無害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挑釁。
陳靜推開我，從我身邊走過時，腳步頓了頓。
“別怨天尤人了，就你女兒那種貨色，早死早超生。”
真希望她發現死的是她那個天才女兒時，也能這么云淡風輕。
救援隊清理現場的間隙，幾名消防員和警察來找我做筆錄。
他們也很為難，畢竟陳靜既是業主，理論上也是半個家屬，又是社會知名人士。
沒等他們開口，我直接把那份空白的認定書和手機錄音遞了過去。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從臨時指揮部出來，我走向那片廢墟。
半路，卻看見陳靜和白易正靠在一起。她把我攔下，一張紙甩在我臉上。
2
我撿起來一看，是一份《遺體就地火化處理同意書》。
哪怕廢墟下埋著的不是我女兒，我的臉色也瞬間沉了下去。
“我不同意，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話音剛落，白易嗤笑出聲。
“哎喲，杰哥，這都什么時候了，你怎么還這么固執啊！”
“要我說啊，肯定是這孩子命不好，克母克父，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才讓她被活埋的。”
“不然為什么別人都好好的，偏偏就她一個人在里面？”
陳靜笑著點頭，語氣里是總裁式的輕慢和不容置喙。
“蘇杰，你女兒生前沒做過一件讓你省心的事，現在死了，就別再占用公共資源了。”
“就地處理掉，還能給國家省點事，算是她這輩子做的唯一貢獻。”
逝者為大。就算底下埋著的不是她女兒。
作為一個活生生的人，她怎么能說出這種話！
我壓著火，一字一句道：“那也是一條人命！陳靜，你有沒有心？”
“我絕對不同意！”
我轉身想走，手腕卻被她死死抓住。力道之大，像是要將我的骨頭捏碎。
她揚起另一只手，眼中滿是威脅：“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東西，好好跟你說話，聽不懂人話是吧！”
我抬眼，冷冷地看著她。“陳靜，你敢動我一下試試？我爸媽饒不了你！”
話音剛落，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甩在我臉上。
我被打得偏過頭，耳朵里嗡嗡作響。
“有個當官的媽了不起？”
“天天拿你爸媽來壓我，真當老娘是嚇大的！”
她拽著我的手，強行在同意書上按了手印。然后猛地一推，我狼狽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