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渭南忙完,不放心余綿一個人待在畫室,急匆匆趕來,沒想到保安不讓進,他剛要打電話,余綿就出來了。
只是和她一起的,還有那個男人。
孟教授的兒子。
“綿綿,”覃渭南聲線繃著,“過來。”
余綿收回胳膊,朝賀宴亭點點頭,又指了指外面的男朋友,示意她先走,不用賀宴亭送。
賀宴亭扯了扯唇,暫時沒有和這位過河拆橋的姑娘計較。
余綿見他沒反對,一瘸一拐下去,劉叔一看認識,就把人放行,覃渭南沉著臉大步進來,先蹲下去看了看余綿的腿。
磕成這樣,他難免心疼,起來摟住余綿,讓她借自己的力。
這才有工夫回頭,跟臺階上面無表情注視他們的男人對上視線。
奇異的,來自男人的第六感,覃渭南有些不安,是領地被侵占的本能抗拒。
剛剛分明,這個男人先看到他了
頷首示意,覃渭南帶著余綿往外走,低頭吻了下余綿的頭發,換來一個軟乎乎的笑。
覃渭南心也跟著軟了,湊過去親她。
余綿紅著臉躲開,正好側頭,覃渭南的吻落在她的梨渦上。
她靦腆,覃渭南一直知道。
走到馬路上,覃渭南打車,等待的時間,仍舊覺得惴惴難安,他抱得余綿愈發緊,不肯松開。
這時身后傳來車聲,賀宴亭的邁巴赫緩緩駛出,擦身而過的瞬間,覃渭南捧著余綿的臉蛋親下來。
到底是親了一口,不過余綿擰了下他的腰。
覃渭南笑了,覺得滿足。
也許是想多了,那位先生眼里,并不是敵意。
賀宴亭駛出一條街就停在路邊,黑色的車身如蟄伏猛獸,蓄勢待發,只為一擊必中。
他眉目陰沉著,拿過手機。
助理發來了更多的資料,兩份。
賀宴亭點開覃渭南的名字,父親是濱城市一家國企的普通科員,母親是特殊教育小學的老師。
很普通的家庭條件,但覃渭南個人非常優秀,是濱城市考出來的理科狀元。
比余綿大五歲,未來前途可謂光明。
這樣的家庭,應該也不會同意兒子和一個語言障礙人士交往吧。
哪怕是青梅竹馬。
賀宴亭神色冷淡,又點開余綿的資料。
小姑娘家庭背景,相對復雜。
賀宴亭皺了下眉,盯著濱城福利院幾個字看了會兒,2000年12月4號,余綿四歲,被丟在福利院門口,一般這個日子,也是孩子的新生日。
有幾分熟悉的數字,但記憶并不深刻,所以賀宴亭沒有多想。
余綿在福利院沒待幾天就被余家人收養,理由是多年不育,但資料上顯示,第二年,這對夫妻就生了一個男孩。
聽說收養一個孩子能帶來福氣,倒是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