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哎了聲離開,余綿感動得小眼神就往孟晚玫身上瞅,一副小鳥看到老鳥歸巢的模樣。
把孟晚玫萌化了。
她打從懷孕,就盼著有個小女兒,在她跟前撒嬌賣乖,但始終沒這福氣。
認了好朋友的女兒當干親,那孩子也跟余綿不是一個性子。
看著余綿的大眼睛,孟晚玫突然想起一個人來。
一個奶團子。
不過可惜
她心里酸了下,摸余綿漂亮的頭發:“過來幫老師定形吧,看看你最近的基本功有沒有懈怠。”
余綿忙不迭點頭,吸吸鼻子去拿筆。
事實證明,有天賦又努力的孩子,即便生病耽擱了練習,也不會落下太多。
孟晚玫很滿意,指點幾句,師徒兩個相談甚歡。
賀宴亭斜倚在門框,看余綿又歡快起來的背影。
再次感嘆同樣是“恩人”,他和孟教授的待遇,差別太大。
天上,地下。
賀宴亭心底輕哼,余光看到李姐端來了一托盤的東西,順勢接過,送了進去。
果然,他一進去,屋子里那只安靜又歡快的鳥兒,又成了枝頭乖乖不動的笨鳥兒。
縮在羽毛里,窩窩囊囊。
孟晚玫斜兒子一眼:“今天回來倒是早,又往我這湊什么。”
“看看您把我畫得丑不丑。”賀宴亭漫不經心開起玩笑。
孟晚玫懶得理他,問道:“老爺子和老太太回來沒?”
“回來了,在樓下喝茶。”
老兩口出門看電影去了,老太太喜歡的男演員,上映了一部懸疑片。
孟晚玫點點頭,繼續畫畫。
畫室多了一個人,還是余綿目前最不想見到的人,她覺得不自在,下筆沒有剛剛利索。
孟晚玫以為她生病累了,讓余綿趁熱喝梨水。
余綿乖乖趴在桌子上,小口小口喝。
身后有個人,一直盯著她瞧,余綿的脊背從放松到僵硬,都不敢咳嗽了,強忍著。
賀宴亭懶慢地抬了抬眼皮,轉身出了畫室。
再待下去,他怕這姑娘憋死。
畫到五點多,孟晚玫起身:“今天就到這里,你要是身體撐得住,上午去畫室,下午來我這,咱們慢慢畫,也來得及。”
余綿笑容軟軟,點頭應下。
“去樓下跟長輩們打個招呼,晚上在老師家里吃飯?”
余綿有些感動,老師從來沒拿她當外人,但想到賀宴亭,她還是搖搖頭。
【我男朋友在家里做飯了,老師我回去吃吧。】
孟晚玫笑笑說好。
兩人到了樓下,人都齊了,賀宴亭重新穿得板正,黑色襯衣西褲,正在戴腕表。
余綿偷偷看了眼孟晚玫的丈夫,五十出頭的年紀,沒有賀宴亭身上那股睥睨又倨傲的攻擊性,儒雅許多,還跟她微笑點頭。
而孟晚玫的公婆,也許是上了年紀,更慈和一些,老兩口頭對著頭,在看手機。
見到家里多了個人,傅瑛用手摘了老花鏡,眼前一亮:“哎呀,玫玫,這就是你小徒弟呀,這么乖,快摘了口罩讓我看看長什么樣子。”
孟晚玫朝徒弟笑笑,鼓勵的模樣,余綿就摘了口罩,跟長輩們微微鞠躬問好。
傅瑛看到這張臉,愣了下,突然道:“哎呀,好俊的孩子,我咋看著有些面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