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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熄了手機屏幕,短時間內(nèi)不想再看到有關(guān)他們的任何消息。
就在這時,病床上的外公緩緩睜開了眼睛,我急忙按響了護士鈴。
等到護士做完檢查,確認外公并無大礙后,我才松了一口氣。
接觸到外公心疼的目光,我心中的壓抑了很久的沉悶消散了不少。
對視良久,外公張開了因為缺水而干裂的嘴唇,
“琦琦,對不起。”
“是外公不長眼,輕信了那個禽獸,讓你自己承受了那么多。”
聽到外公的話我的淚水止不住地落了下來。
“琦琦,外公老了,‘啟禮’就交給你了。”
外公說完這句話,就聯(lián)系律師進行公證,將名下‘啟禮’的股份盡數(shù)轉(zhuǎn)移到了我的名下,也算是實現(xiàn)了母親的遺愿。
我一時間無法接受自己身份的轉(zhuǎn)變,只能通過創(chuàng)作來減輕自己的壓力。
畫展上,被玻璃劃破的豆油油畫正靜靜的攤在我的面前,我嘗試去修復(fù)這一副怪誕的畫作。
一籌莫展之時,秘書叩響了辦公室門,
“進。”
“林總,明天開庭,三案同審。”
“我知道了。”
想到明天還要見到那三個人,我沒忍住皺了皺眉頭。
而秘書在辦公桌前扣著桌角,像是有難言之隱,
“還有一件事”
“那個凌程宇的父母,在會客室等您。”
“他們來做什么?”
聽到這個消息的眉頭更是絞在了一起,恨不得打個死結(jié)。
秘書看出了我的排斥,急忙補充,
“林總,如果你不想見,我就把他們請走。”
“沒事,我馬上過去。”
見面是不可避免的,比起明天在法庭上鬧,今天把話都說清楚比較好。
推開會客室的門我看到的是凌父凌母焦急的面孔。
“琦琦啊”
我沒有回答,只是保持著沉默。
過于安靜的氛圍讓凌父凌母尷尬不已,不得不直切主題,但是很有眼力勁的換了個稱呼,
“我們今天來就是想讓林總開開恩,對我們程宇網(wǎng)開一面”
我直接了當?shù)拇驍嗔怂麄儯?/p>
“憑什么?”
“他當初聯(lián)合林茜茜在那么多人面前污蔑我的時候,對我網(wǎng)開一面了嗎?”
凌父凌母被我堵得啞口無言,斟酌了半天才接著開口,
“琦琦,再怎么說,他也是你男朋友”
“你們難道忘了嗎?他在畫展那天親口和我提了分手。”
“而且,像他這種在和我交往的時候能和其他女人滾床單的,我還真不敢要。”
“我害怕哪天步了我媽的后塵。”
“叔叔阿姨,如果你們沒有別的事的話就可以離開了,相信你們也看出來了,我不是很歡迎你們。”
我沒有給他們?nèi)魏吻槊妫f完我轉(zhuǎn)身就想走,只是沒想到凌父凌母擋住了我的去路。
“琦琦,叔叔阿姨對你是很好的啊”
“真的,程宇不能留案底”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影心存不忍,其實他們對我是不錯的,只是我不能原諒他們的兒子罷了。
“我知道你們想替凌程宇掙前途,可是叔叔阿姨,你們有沒有想過?”
“他在比賽上換我顏料的時候,也是在摧毀我的前途。”
我關(guān)上待客室的門,留下一對絕望的父母互相舔舐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