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使看了三年,都還是會小鹿亂撞。
陸景霄也看見了葉心音跟陸志森。
他的視線在兩人緊握的手指上掠過,喊了聲,“大哥。”
喊得挺尊重,可臉上半點禮貌都沒有。
偏了下頭,他意味深長看著葉心音,“都帶回家過夜了?”
陸志森不滿,“不是,我們回來吃飯,順便看看母親。”
“哦。”
我背脊挺直,扛著陸景霄的眼神壓制,沒有露怯。
擦肩而過,我跟著陸志森上樓。
我聽見樓下的傭人問,“二少爺,你還在家吃飯嗎?”
“吃。”
陸夫人服了藥,已經躺下了。
她最近病情加重,睡得越來越早了,陸志森進來喊了她好幾聲,她才迷糊睜開眼睛。
但是她一眼就認出了陸志森,“是志森啊。”
瞬間笑開。
我站在床邊,看著削瘦的陸夫人,不由得共情悲傷。
病情跟傷情一樣痛苦,可是父親在監獄里難熬的日子,都是孤苦一人。
他不知道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
陸志森拉過我的手,一起坐在陸夫人旁邊。
“媽,這是心音。”
陸夫人瞧著葉心音,笑得溫柔,“我知道呢,你很喜歡的女孩子。”
她把母親的光輝,展現得淋漓盡致。
陸夫人高興道,“看著你們兄弟倆都有了家,我也就能安心離開了。”
陸志森悲傷道,“媽,別說這些,你是要長命百歲的。”
“你想讓我活久點,那就跟你弟弟和解,這是我的心中刺,知道嗎?”
我的太陽穴跳了一下。
果然,他們兄弟倆面和心不和。
他們之間有什么矛盾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能讓陸景霄記恨在心的人,那么彼此肯定發生過很大的事。
我低下頭靜靜想著,就看見了陸夫人的手。
她的手背上布滿青黑色的血管,錯綜復雜。
我拿起來看了看,皺起眉頭,“伯母,你患的是血病?”
母子倆都看向葉心音。
陸志森問,“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這癥狀有些像。”我說,“也不是不能治,找到合適的骨髓,就可以痊愈。”
陸志森失望道,“找了,我媽的血型罕見,至今沒有找到合適的。”
“不著急,總有希望的。”
我多嘴問了句,“什么血型?”
陸志森說,“是par血型,全球只有三例。”
我眼眸微閃,重復了一遍,“par。”
“對。”
我沒有再做聲了。
因為我就是這個血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