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陪著陸志森來的，每次做完一項檢查都是在外面等。
我們都坐在一塊。
我不斷打哈欠，身子軟綿綿地靠在墻上。
陸志森摟著我的腰，問道，“昨晚上沒睡好？”
感覺到手臂碰上自己的時候，我的困意就消散了不少，笑道，“嗯，昨晚上莫名其妙失眠了?！?/p>
“那我等會給你安排個休息室睡會，我等下有一個檢查很久，好了我給你打電話?！?/p>
我想了想，點頭。
看了眼對面的喬怡然，面容也有點憔悴，我就問，“喬小姐要一塊嗎？”
“不用了。”喬怡然皮笑肉不笑。
她昨晚上也是一夜未眠。
她都穿成那樣去找陸景霄了，結果陸景霄寧愿在陸夫人的床邊守一夜，也不愿意跟她睡覺。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但是喬怡然的憔悴，在我眼里就是被陸景霄折騰慘了，我心里復雜，所以也沒有跟喬怡然扯皮，跟陸志森走了。
醫院的消毒水味讓我莫名安心，我沾床就睡。
但是沒有睡多久，我就被一聲短信提示音給吵醒。
我睜開眼看了看，果然是陸景霄發來的。
短信內容：到男科來，03診室。
我不想搭理，翻個身繼續睡。
沒多久，陸景霄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我睜開眼，混沌的困意，夾雜著無奈和委屈，讓我半響找不回自己的思緒。
手機叮叮咚咚的，響徹我整個左邊耳膜。
跟催命符一樣。
此時此刻，我突然感覺累極了。
數秒后來電自動掛斷，我的世界暫且安靜下來。
可是如雷的心跳聲，卻讓我慌亂了分寸。
過了好一會，我抓了抓頭發，還是給陸景霄回撥了過去。
陸景霄接了，聲音輕而厲，“長脾氣了？”
我問，“什么事?！?/p>
“看短信?！?/p>
我嘆口氣，“今天陸志森跟喬怡然都在”
“就算是你爸在，也不會影響到我。”陸景霄打斷她的話，“我等你十分鐘，十分鐘后我看不見人，你后果自負?！?/p>
我捏緊手機，聽著嘟嘟的忙音，無力垂下手臂。
拖著疲軟的身子去洗了把冷水臉，我還是選擇去了男科。
推著我走的，到底是幾年來的努力和不甘心，還是那點渺小又可笑的愛，我自己都分不清。
來到03診室，里面沒有醫生，再往里，推開那一道小門，果然看見了陸景霄。
我懂事地鎖了門。
“喬怡然呢？”
陸景霄掐滅手里的煙，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坐我這來。”
我聽話坐過去，面朝著他。
帶著煙味的吻，灼燒人心。
陸景霄感覺到了我的麻木，不滿道，“這幅死樣子給誰看？”
我道，“今天沒興趣，我累?！?/p>
“昨晚上陸志森睡你了？”
我皺起眉，很煩他這種語氣，就跟他頂嘴，“是啊，所以你能選改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