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滯了一下，隨后轉(zhuǎn)身往里走，“別在那愣著了，先處理傷口。”
我拿出醫(yī)藥箱，手腳麻利拿出需要用的東西，回頭跟陸景霄說，“衣服脫了。”
他身上還有一件薄襯衫。
陸景霄這會沒有心思跟我扯有的沒的了，脫了衣服背對著我。
我這會才發(fā)現(xiàn)，剛才在車上看到的傷口，不過是一點點。
現(xiàn)在全露出來了，背上那好幾塊傷口看起來格外觸目驚心。
我停頓了一會，最后還是有條不紊地處理了起來。
陸景霄一動不動，還拿出手機看了起來。
我的動作盡可能的輕，但是我知道，這即使不動也會格外疼。
我忍不住問道，“你沒感覺么？”
“怎么，心疼我了。”
“”
我就隨便弄了。
陸景霄嘶了一聲。
我又下意識放輕力度。
“果然是心疼我了。”陸景霄哼笑。
“”
我回想起之前陸景霄受傷。
在給傷口上撒藥粉的時候，我問道，“陸景霄，你為什么沒有痛覺？”
陸景霄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微信聊天框。
他眼眸黑沉沉的，隨口說道，“你怎么知道我沒有痛覺。”
“你要是有，不可能受傷這么多次，都這么無動于衷。”
“那是我習慣了。”
我的腦子里，回旋著那天醫(yī)生的話。
人是不可能沒有痛覺的，除非他習慣了。
“你為什么會習慣？”
我問出口的時候，其實已經(jīng)想到大概答案了。
果然，陸景霄說道，“被打的。”
我心口一緊。
但很快，我又覺得沒什么。
雖然我覺得陸景霄這種身份，居然會被打習慣，實在是不可思議。
但是那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包好傷口，我去找干凈的衣服給他披上。
陸景霄回過身來，“扣子。”
他閉上眼，似乎在閉目養(yǎng)神。
我說，“就這么敞著，透透氣。”
“扣上。”
又恢復了之前，那副隨便指使我的模樣。
我有氣，使勁扯了下衣服。
反正習慣了，麻木了，也感覺不到疼。
陸景霄仍舊沒有睜眼，問道，“你想知道，我是被誰打習慣的么？”
“沒興趣。”
“嗯。”
“”怎么回答得這么直接。
我咳嗽了一聲，“你說，我愿意聽。”
“我沒興趣說了。”
“隨便。”
兩人之間仿佛隔了一道無形的玻璃，不管出什么，都會被玻璃擋回去。
溝通都是無效的。
陸景霄睜開眼，看見葉心音蹲在地上收拾醫(yī)藥箱。
“你到現(xiàn)在，都沒有問是誰向你潑硫酸，你是知道是誰了。”
我合上醫(yī)藥箱的蓋子，“我看清她的樣子了。”
陸景霄也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