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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1頁)

沈硯辭喉嚨發緊,嗓子里像是被堵住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能說什么?

說在工廠的人不是他?說他沒有命令保鏢虐打她,傷她的手?

那天她什么都聽見了,他根本無從抵賴。

沈硯辭艱難地滾動喉頭,嘗試伸出手,想將流箏拉進懷里。

段流箏往后退了一步,接著又是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若不是右手受了傷,連抬都抬不起來,她真恨不得打爛他的臉。

沈硯辭偏著頭,左臉頰肉眼可見紅腫起來。

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抑或是再疼也不及心里疼。

他緩緩轉過臉,語氣充滿無措與愧疚:

“箏箏,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天的人是你。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會傷你分毫。”

“是王闖,是之前的保鏢隊長刻意設的局。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但我跟你保證,不論天涯海角我都會抓到他,為你出氣報仇。”

段流箏笑了。

聽聽這話,三言兩語就把責任完全推給了另一個人。

把自己撇得干干凈凈。

和沈硯辭在一起這么久,流箏也是到現在才發現,他竟是這樣厚顏無恥、敢做不敢當的人。

“王闖是有錯,但也錯不及你。如果不是你命令保鏢抓人,讓保鏢虐打我,拿酒瓶砸我的手,我會變成這樣嗎?”

“沈硯辭,我永遠都忘不掉那日在工廠你是怎么對我的。”

“你讓保鏢對我拳打腳踢,讓他們抓著我的頭發往水里摁,摁到幾乎窒息再拎起來,周而復始數十次,把我折磨得奄奄一息還不夠。你還讓他們用酒瓶砸我的手!我右手的手筋是被你割斷的,是你害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鮮血淋漓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而你呢,你還不肯放過我,甚至讓保鏢引燃炸藥,要炸死我!”

段流箏死死盯著他,一字一句重復著那日在工廠發生的樁樁件件。

每個字眼都如同一根根綿密細長的冰針,齊刷刷扎進沈硯辭的耳朵。

扎進他的心臟身深處。

痛得他幾乎不能呼吸。

“別說了!”沈硯辭腦袋耷拉著,下唇快被自己咬出血來。

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成拳,他抬起頭,眼尾已經泛紅,嘴唇囁嚅著:

“別說了箏箏,對不起”

“那天我真的不知道被綁來的人是你,我有多愛你你知道的,我怎么可能忍心傷害你?”

“自從在工廠找到你的戒指,我無時無刻不活在煎熬中,一想到我可能傷害過你,我就恨不得砍掉自己的手。”

段流箏看著他發紅的眼圈,心中沒有半點動搖,甚至還覺得有些諷刺。

“那你砍啊,怎么不見你砍呢?”

“”沈硯辭不可置信看著她眼。

似乎沒想到她會這么說。

畢竟從前的段流箏滿心滿眼都是他,他只是打個噴嚏她都會大驚小怪,生怕他生病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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