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我命由我不由天?!编嚭\姴挪恍胚@種東西。
莊子昂其實也不信,畢竟大家都是學辯證唯物主義的好學生。
所謂求簽算命,不過是尋求一點心理安慰。
那道長盯著莊子昂手腕上的紅繩:“你這個,是我們道觀的東西?!?/p>
莊子昂抬起手腕,傳來一股淡淡的桃花香。
“真的嗎?這是一個女生給我的。”
“它能保佑你平安?!钡篱L說。
莊子昂有些激動,看來小蝴蝶來過這里。
她的家或許就在附近。
“那我求一支簽吧!”莊子昂恭敬道。
“無聊?!编嚭\娖擦似沧?。
來到殿前,莊子昂搖動簽筒,二十多秒才搖出來一支簽。
他拿起來一看,瞳孔猛然一縮。
下下簽。
莊子昂將簽遞給道長,道長很快找到對應的簽文。
那是一首小詩。
清詞一曲酒一盅,桃源難覓芳影重。
莊周又做化蝶夢,不得逍遙入世空。
不愧是下下簽,其中的“難”、“夢”、“空”,都不算什么好字眼。
“年輕人,你想問什么?”道長面色凝重。
莊子昂一下被問住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問什么。
畢竟沒什么日子好活了,萬事都是一場空。
想了半天,他才回答說:“我在找一個人,你能不能告訴我她去哪了?”
道長眉頭深鎖:“不要找,她自然會回來,但是”
“但是什么?”莊子昂連忙追問。
“欲望心事,旦夕可求,不如莫動,立地可謀?!钡篱L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打起了啞謎。
接著便是羅里吧嗦,一堆之乎者也。
好像說了很多話,又好像什么也沒說。
莊子昂聽得一頭霧水,最后乖乖奉上十元解簽的費用。
道長笑呵呵地收下,然后一指山門外:“那邊有個賣小吃的老婆婆,孑然一身,孤苦無依,你們要是餓了,可以去照顧她一下?!?/p>
“被人騙了十塊錢吧?”
走遠以后,鄧海軍才開始嘲笑莊子昂。
莊子昂笑了笑:“沒事,就當供奉香火了?!?/p>
雖然有一團疑云,縈繞在心間。
但小蝴蝶說過,她只是耽擱幾天,下周就會再回來。
應該沒事的。
兩人走出山門,果然看到一個賣小吃的老婆婆。
兩鬢斑白,滿面滄桑。
她面前放著個擔子,賣的是豆腐腦。
“海軍,你陪我逛了這么久,請你吃碗豆腐腦吧!”莊子昂起了惻隱之心。
“算你有良心?!编嚭\娦廊唤邮?。
兩人來到攤前,莊子昂出聲道:“奶奶,兩碗豆腐腦?!?/p>
老奶奶連忙站起身,抬頭看了莊子昂一眼,目光十分渾濁。
莊子昂心地善良,看到這樣的孤寡老人,便有些淚目。
總覺得老人的眉眼,有幾分親切感。
“小伙子,你們要咸的還是甜的?”老奶奶嗓音有些嘶啞。
“我要甜的,多放點糖。”鄧海軍立即道。
“你可真是個異類,豆腐腦哪有人吃甜的?我要咸的。”莊子昂送上一個鄙視的眼神。
豆腐腦咸甜黨,是永遠不可調和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