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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日，東院都靜得異乎尋常，連一絲人聲都聽不見，這讓衛遲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心慌意亂。
他下意識地抬步走向東院，卻在指尖觸及那冰冷緊鎖的門環時猛地回過神來。
是了，是他親自下令將葉芳菲禁足于此，不許任何人出入。
他強壓下心頭想要推門而入的沖動，煩躁地轉身，抬步去了西院。
還未踏入院門，便聽得里面傳來馮清蓮與她貼身侍女難掩得意的笑聲。
衛遲腳步一頓，鬼使神差地停在了廊柱的陰影里。
“還是夫人您技高一籌，略施小計，便讓王爺徹底厭棄了那邊。”侍女的聲音帶著諂媚。
馮清蓮慵懶的嗓音響起，充滿了不屑：“若不是我當機立斷，用簪子刺馬，再假裝被她驚落，王爺怎會深信不疑？我又怎能趁機早產，將我兒名正言順地生下來？只是苦了我要在床上多躺些時日裝樣子。”
衛遲如遭雷擊，渾身血液仿佛瞬間凍結！
那侍女似乎還有些后怕：“夫人真是兵行險著，萬一當時王爺察覺……”
“察覺？”馮清蓮嗤笑一聲，“他心里只有對他那死鬼大哥的愧疚，我說什么他都會信！”
“再說了，我那日若不下狠心早產，難道真要等到足月，讓王爺看出這孩子的月份根本對不上他大哥戰死的日子嗎？”
“砰！”
一聲巨響，衛遲一腳踹開了虛掩的房門，雙目赤紅，死死地盯著榻上馮清蓮！
“王爺？！”侍女尖叫一聲，嚇得癱軟在地。
馮清蓮手中的茶盞摔得粉碎，臉色瞬間煞白，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剛才說什么？”衛遲的聲音嘶啞得可怕，他一步步逼近馮清蓮。
“那孩子，究竟是不是我大哥的？”
他眼中的風暴幾乎要將馮清蓮吞噬，她硬著頭皮狡辯道，“淵兒自然，自然是無期的骨肉啊！您是不是聽錯了？還是…還是葉妹妹又同您說了什么？”
“閉嘴！”衛遲猛地打斷她，聲音如同淬了冰，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憎。
“方才你親口所說，這孩子的月份根本對不上！馮清蓮，你還要騙我到幾時？！”
他猛地伸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那日圍場，驚馬根本是你自編自演！是你用簪子刺傷了追風，嫁禍給葉芳菲，是不是？！”
“不是的！不是的！”馮清蓮痛得眼淚直流，慌亂地掙扎，語無倫次地否認，“是葉芳菲！是她害我！王爺您信我……”
衛遲狠狠將她甩開，馮清蓮踉蹌著跌倒在軟榻上，發髻散亂，狼狽不堪。
衛遲居高臨，眼神里最后一絲溫度消失，“信你？我正是信你太多，才縱得你無法無天，將我玩弄于股掌之間！”
他深吸一口氣，每一個字都砸得馮清蓮魂飛魄散：
“從現在起，你不必再見淵兒。我會立刻滴血驗親，并派人徹查你回京前后的所有行蹤。”
“馮清蓮，若讓我查實你紅杏出墻，混淆我衛家血脈，還構陷正妃……”
他頓了頓，“我會讓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