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喻兒”
明明昏迷不醒,言卿鈺還固執地喚著藍喻的名字。
或許是未得到回應,言卿鈺變得急躁起來,雙手動個不停,到最后,青煙竟以無法下針。
坐在不遠處的藍喻聽見青煙的驚呼,嘆了聲氣,站起身,走到言卿鈺身旁,伸手替青煙拉住了他的手。
即便是在昏迷,言卿鈺力氣還是大的嚇人,藍喻竟拉不住他。
“喻兒”
“我在。”
下一瞬,原還急躁地動個不停地言卿鈺忽然安靜了下來,緊緊抓住了藍喻的手,陷入了沉睡。
青煙施完針,李偉剛好端著藥草,領著端著湯藥和浴桶的宦官走了進來。
將藥草倒進裝有湯藥的浴桶后,李偉和宦官講言卿鈺扶進了浴桶中,整個過程,言卿鈺都不曾松開拉著藍喻的手。
剛進入浴桶,言卿鈺剛剛被扎的地方便開始往外滲血,站在一旁的青煙等人顯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絲毫未感到驚訝。
怕藍喻害怕,青煙溫聲解釋,“無需擔心,這些濕毒排除,對鈺哥哥有易。”
不一會兒,浴桶中的藥湯被言卿鈺流出來的血水染紅。
青煙看著快要涼透的藥湯,問一旁站著的李偉,“藥材還剩多少?”
“僅夠兩天。”
青煙暗叫一聲不好,“我連夜回一趟藥宮,快馬加鞭,后日應能趕回。”
“他會昏迷多久?”
明明告誡自己不要管,但藍喻還是沒能忍住問出了口。
“少則五日,多則十日。”
說完,青煙未多做停留,轉身快步離開了淵正殿。
言卿鈺又泡了一炷香時間,待湯汁徹底涼透,李偉才將他從浴桶中扶了出來。
“喻兒”
言卿鈺昏迷中,一次次喚著藍喻的名字,即便她一次次回應。
“他為何變成眼下這般?”
在藍喻印象中,言卿鈺極少患病,即便偶感風寒,也不過兩三日,便能痊愈。
李偉看著言卿鈺與藍喻緊握的手,思緒飄回了藍喻剛跳崖的第二月。
“娘娘離開后,王上日日都在尋找,除了排除徐將軍,更是在街上張貼娘娘的畫像,重金尋賞,但因著王上的威名在,倒也沒人敢冒充。
就在您跳崖的第二月,有一相府的廚娘稱在宮外見過您,在面見王上之時,以呈您書信為由接近王上,卻不想,那廚娘存了刺殺的心思。
匕首上涂了毒,若不是青煙趕回王宮,王上怕是早已與您天人兩隔。
也是從那時起,王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李大人,你又唬我,他那樣精明的一個人,怎會輕易相信一個廚娘的話?又怎會躲不開一把匕首?”
“王上未躲,只因為那廚娘口口聲聲喊著,說那是您的意思。”
因為是藍喻的意思,所以言卿鈺沒有躲。
聽完李偉的話,藍喻輕笑出聲,“又如何呢?李大人,不是所有的過錯都值得被原諒的。
無論是他現在承受的痛苦,還是他曾經受過的傷害,那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他不能因為一句“認錯人”,就讓我放下過去,讓我欣然接受他曾經帶給我的痛。
這世上沒有后悔藥,發生的就是發生了,有些傷,即便結痂,也還是留了疤。”
說話間,言卿鈺原本緊握藍喻的手,較剛剛松了些,藍喻抽回后,轉身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