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邊聽,邊默默地觀察著道路兩旁的人家。
門上掛著八卦盤的,影壁上雕刻著太極圖的,還有窗頭上掛著銅鏡,大門上寫著“萬”字的
若是真信仰,信奉的確實雜了些。
若是假信仰,那只能說被人騙得也狠了點。
“縣令大人未曾阻攔?”他回眸,掃了一眼棠下村縣令的面頰,正好對上他頗為無奈的神情。
“王爺,下官阻攔了啊!也就是這阻攔了一下,可把下官害慘了。”他一聲嘆息,“阻攔了沒倆月,她爹也死了,正好兩個,對上了。”
“而且他爹死的時候,也是渾身抽搐,卡著自己的脖子,上不來氣,和她娘一個模樣。”縣令搖頭嘆息:“哎呀,這下子,下官被人指責說是耽誤了挖樹,才讓她爹慘死,搞的下官豬不是狗不是的,哎”
李錦瞧著他的模樣,勾唇輕笑:“縣令大人倒是辛苦了。”
他唰的一聲收起扇子,站在王桂香家的門口,抬眼睨了一下這如意門的門樓:“但縣令大人沒做錯。”他說,“她父母,和她這侄兒,都是被人毒死的。”
縣令一滯:“啊?!毒死的?”
“而且,兇手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這下,把這棠下村的小縣令嚇到了,一個村里就那么幾十戶人家,竟然還出了個背著三條人命的sharen兇手,他怔愣片刻,有些難以接受。
金舒睨著他的面頰,沒有說話,但心中對李錦做出的同一個人的推測,相當認同。
雖然還沒有見到王桂香,也沒有看到當時的驗尸護本,但僅從縣令描述的內容里,其實是可以聽出來相似的死亡特征的。
完全符合犯案之間存在關聯,手法類似,這些關鍵的共同點。
也就是說,兇手是同一個人,或者同一伙人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在門口停留的片刻功夫,先前那個回縣衙拿護本的捕頭,一路小跑回來,將懷中兩本綁在一起的護本,遞到了縣令的手里。
護本上,寫著死亡的時間與人名,他低頭瞧了瞧,用手指著名字說:“這個是她母親,這個是她父親。前后就差了不到三個月。”
李錦瞧了一眼,便以扇柄指了下金舒:“勞煩金先生了。”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金舒的眉頭都要擰成麻花了,她攤平護本,不可思議地瞧著眼前的兩個人:“這正常死亡?”
她的話,讓李錦湊上前,將另一本護本也打開。
大魏207年秋分,死者王發,六十六歲,于后山砍柴時突發疾病,導致心臟停跳,系正常死亡。
李錦瞧著手里的這本護本,抬眉,瞧著縣令的面頰:“誰人所寫?”
縣令滯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說:“這棠下村已經多年沒有仵作任職了,只有一個大夫偶爾兼任。”
他有些委屈:“當年,便是鄭大夫給寫的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