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李錦身后,抱著他一件外衫就算了,現在還多一把挺沉的扇子。
就在李錦折紙鶴的功夫里,大娘的目光落在了金舒懷中那件衣服上。
“這衣裳上的繡花,可是真漂亮。”她連連贊嘆,“這繡工,也不是一般人能繡出來的。”
“瞧瞧這銀杏葉,繡得跟真的似的。”說到這,她頓了頓,瞧著金舒的面頰,忽然笑了起來,“這位官爺看著很是俊俏,可有婚配啊?家里幾口人?住在哪里啊?”
金舒一怔。
就見這大娘樂在其中一般,問得更是深入了些:“這在六扇門,月俸如何啊?我們坊子陳員外家的姑娘,瞧著和你一般年歲,可以”
話沒說完,李錦的紙鶴忽然就杵在了她的眼前。
這男人起身,上前兩步,渾身一股威壓,睨著大娘的面頰,眸光與話音都冰冷了許多:“折好了。”
大娘一滯,將剛才想說的話全都咽回了肚子里,干笑著拿過他手里的紙鶴:“謝謝官爺,謝謝官爺。”
李錦雖然頷首致意,但面頰明顯不悅,一手拿回扇子,一手推著金舒的胳膊肘,催促道:“走。”
這一個字,解了金舒的圍,她趕忙加快腳步,走遠了,眉頭才舒展開,抱怨了兩句:“京城的大娘,比定州的還嚇人。”
李錦挑眉,瞧著她面頰:“定州也有人給你說媒?”
金舒撇了他一眼:“我這種好男兒,有人說媒又不奇怪。”
“你這種豆芽菜也可以?”李錦一臉嫌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沒等金舒反駁,又補了一句,“你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容易被人騙,說媒這種事情,等以后就讓我和嚴伯給你把關。”
他一聲輕笑:“我倒是要看看,誰敢拔你這根豆芽菜。”
這話,讓金舒更懵了,她眨巴眨巴眼,瞧著李錦大步而行的模樣:“給我說媒?”她抿了抿嘴,“您這個樣子,看著可一點都不像啊!”
反倒是,一股想拆了對面屋頂的態勢。
李錦抬手擺了一下,頭也不回地說:“你這么貪財,又是六扇門的功臣,一般人家必然不可。我得給你說個天下巨富的親事。”
他停下腳步,似笑非笑地回眸:“起碼得比宋甄富一點吧。”
比京城第一富豪更富有的人。
金舒尬笑一聲:“得了,我還是單身算了。”
她那一副自暴自棄的樣子,讓李錦吭哧一笑:“說到宋甄,這案子背后,興許又有宋甄的影子。”
李錦勾唇淺笑,睨著她的面頰:“你怎么看?”
金舒先是一愣,而后沉思片刻,正色道:“什么可能都有,除了巧合。”
所有的偶然都是必然。
所有的巧合都是布局。
李錦勾唇淺笑,點了下頭:“所見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