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往后,我沒有親人。
舅舅一家的判決書很快下來,三十年,以他的年齡就算出來也是等死了。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媽在法庭上拿出了一份精神科鑒定診斷書,被無罪釋放。
隔天,我進公司的時候,被人莫名其妙潑了一身水。
沒等來道歉,還被陰陽了一通,
“裝的人模狗樣,背地里虐待親生母親,把人生生打出精神病,你這種chusheng,應該下地獄。”
“跟她說這么多干什么,她這種喪心病狂的不孝女,賺再多錢都沒命花。”
我進洗手間處理了一通才回到辦公室,本來正在竊竊私語的眾人瞬間散開。
嘴上沒說,但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帶了幾分意味不明。
一直被我壓一頭的同事趁機落井下石,
“唐組長能力就是強啊,在公司打壓同事,在家里壓著親媽打,敢情這就是你的解壓方式啊?都被人罵成公廁了還敢大搖大擺來上班,你臉皮可真是厚啊。”
幾個同事小聲嘀咕,“唐組長看著挺和善啊,真沒想到她還是個暴虐狂,以后不敢和她說話了,說錯了會不會被套麻袋啊?”
“你別說,她冷臉的時候確實好可怕,我以為她只是性格冷,沒想到就是有暴力傾向,這種人和我們一起工作,我們的人身安全還有保障嗎?”
三言兩語,在我逐漸冷靜的情緒下,已經分析出了大概。
助理匆匆趕來,臉色不太好看,“嵐姐,領導讓你去他辦公室。”
我點點頭,在同事幸災樂禍的目光中走進總經理辦公室。
他黑著臉把手機放在我眼前,
屏幕里,我媽滿頭白發,面色蒼白的不正常。
正對著直播鏡頭哭的聲淚俱下,
她挽起袖子和褲腿,把上面交錯的無數傷口露給所有人看,有煙頭燙傷,刀割傷,棍子留下的青紫。
五十多萬人的直播間彈幕刷的連人臉都快看不清。
“天吶,這都夠判刑了吧?”
“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什么品種的chusheng,對一個老人下的去這種手。”
我媽抹了抹眼角,唉聲嘆氣,“我已經這把年紀,本來不想把家丑擺到臺面上,可我真的快受不了了,我怕哪天死在家里臭了都沒人知道。”
“我女兒她就是個chusheng,害我老公被車撞死毫無愧疚心,還對我動輒打罵,這么多年,她當著上市公司的高管,卻只給我吃饅頭榨菜,我吃一塊肉她就把我往死里打,罵我是沒用的老不死。”
“我一直忍氣吞聲,可她卻變本加厲,把工作上的情緒全都發泄在我身上,我受了這些苦就算了,可我的弟弟,她的親舅舅,就因為給她介紹了一個好男人認識,她就誣告我弟弟找人強奸她,把我弟弟一家都送進了監獄。”
“我沒有錢,也沒有她有本事,我只求廣大網友朋友能夠幫幫我,討伐這個喪盡天良的孽女。”
期間,也有人提出質疑,“阿姨,你身上這么多傷,足以構成惡意傷害的量刑了,為什么不報警呢?”
我媽立刻哭天搶天,“母女一場,我不想趕盡殺絕,我就是想讓她聲名狼藉,再也找不到工作,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