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川川翹首以盼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迎著那一縷昏黃的光，我腳步輕松的走向他們。
蘇辰自然而然的迎上來，從我手里接過三輪車。
川川也拉住我的手，奶聲奶氣問我累不累。
我正想回答，卻被一聲略帶顫音的質問打斷。
“江若曦，他們是誰？你鬧著要離婚，就是因為你在外面有了另一個家是嗎？”
我被顧晨充滿惡意的猜測氣笑了。
結婚這么多年，我是怎樣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哪怕我會背叛全世界，也絕不會對不起他。
更何況，有錯的人明明是他才對。
我冷了臉，連聲音都一并冷了下來。
“顧晨，有病就去醫院看看，別把別人看的跟自己一樣臟！”
“再說了，我們已經離婚了，我和誰在一起跟你也沒任何關系！”
顧晨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他紅著眼眶，整個人都像要破碎掉一般。
連嘴唇都止不住的顫抖。
“若曦，我們還沒拿到離婚證，我憑什么不能管你！”
“只要一天沒離，我就有權阻止你和別人在一起！”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用一聲輕嗤回應了他。
讓我無比意外的是，顧思沅竟然沖了過來。
她一把拍掉川川拉住我的手，整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這是我媽媽，你一個小叫花子有什么資格碰她！”
川川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淚水在眼眶里止不住的打轉。
我也有些微愣。
除了最開始我和顧思沅相依為命那三年外，她一次都沒叫過我媽媽。
被送到奶奶身邊后，她不知聽了多少我的壞話。
等再回家時，她也跟著顧家人一起厭惡起我來。
她對我從沒半點尊重，總是稱呼我為老女人，臭保姆。
“媽媽”這個稱呼，對我來說太過久遠，遠到我都快忘了被這么叫時是什么感受。
顧思沅有些嫌棄的拉住我衣角，神情中帶著幾分倨傲。
明明還沒我胸口高，卻仍然一臉居高臨下的神態。
我知道，她是在等我感激涕零的抱住她。
可我沒有。
我只是冷著臉推開她，轉過身將一臉委屈的川川拉進懷里。
川川強忍著淚水想要推開我。
嘴里還小聲嘀咕著：
“曦曦阿姨，對不起，我沒想跟妹妹搶媽媽，你放心，以后我不會再纏著你了！”
“你快放開我吧，我真的沒事，再抱著我妹妹該更生氣了！”
看著他強裝懂事的模樣，我心都快疼死了。
明明他什么都沒做錯，卻要忍受顧思沅的無端發難。
泫然若泣的模樣，像極了曾經委曲求全的我。
我再也忍不住，任由淚水落在他頭頂。
抱著他的手也更加緊了起來。
“川川，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是阿姨沒把妹妹教好！”
“你沒做錯什么，不用和她道歉！”
話音剛落，顧思沅就像頭護食的小獸一般沖了過來。
我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看著她的拳頭落在了川川身上。
川川滿臉驚慌的抱著頭，四處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