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人模人樣衣冠楚楚,襯衫西褲加皮鞋。
這個男人不管什么時候出現(xiàn),永遠是整整齊齊干干凈凈的,不見一絲臟亂。
渾然天成的貴氣。
宗家世代豪門,他又是這一代豪門的掌舵人,手中握的權(quán)勢,足以藐視任何人。
“怎么回事,”黎旭樺這會兒酒醒了大半了,有點理智了,“宗邵年怎么會和付妤妍一起過來?”
“他們本來就待在一起。”
“你說什么?”
黎半夢回答:“他們睡在一起,聽懂了么?”
把黎半夢丟下車之后,宗邵年肯定帶著付妤妍回宗苑了。
要不是付庭這通電話打過去,估計兩個人正相擁而眠,睡得正香。
黎半夢突然打了個噴嚏。
她揉揉鼻子,然后抬眼。
宗邵年正看著她,目光幽幽暗暗。
黎半夢卻看見了他脖頸上,一抹非常明顯的
吻痕。
一點紅,帶著點紫,形狀不規(guī)則,就那么印在他襯衫領口上方的位置。
黎半夢的心忽然抽了一下。
沒由來的抽疼。
她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從她決定離婚開始,她就無數(shù)次的告訴自己,轉(zhuǎn)身,別回頭,別再愛。
而宗邵年的一再傷害,一再無情,也更加讓她堅定了自己的選擇。
她不會再回到他身邊的。
那么,黎半夢自己問自己,疼什么呢?
她轉(zhuǎn)頭看向窗外。
夜色正深。
可能是凌晨吧,可能是晚上更容易脆弱吧,尤其是她在遇到這種爛攤子事情之后。
沒人幫她,她只有自己。
她孤立無援,像是站在大海中的孤島。
眨了眨眼,黎半夢收拾好心底涌動的情緒,重新變得平靜。
付庭正在告狀:“我跟一幫朋友,正喝著酒聊著天呢,黎旭樺拿著酒瓶就砸了過來,當場砸得我頭破血流。這還沒完,他把我摁在地上,一拳又一拳的,你看,這臉還腫著。”
“他妹妹更過分,來了之后,沒有半分想要好好商量的意思。怎么的,是覺得我們付家沒人了,還是覺得她黎家高我們一等?”
“小妍,雖然挨打的是我,但俗話說的好,打狗還得看主人。他們就是在挑釁你,跟你shiwei。今晚我要是在這里妥協(xié)了,以后黎家肯定就騎在我們付家頭上了。”
付庭煽風點火,添油加醋的。
黎旭樺自然聽不下去,作勢就要理論。
“哥,”黎半夢按住他,搖了搖頭,“算我求你,交給我來處理,別再鬧大了。”
“可是”
“沒有可是。”
付妤妍滿眼心疼的看著付庭頭上的傷口,轉(zhuǎn)身跟宗邵年說道:“這也太欺負人了吧,阿年。”
她咬咬唇,指尖拽著宗邵年的袖口:“表哥從小跟我一起長大,處處照顧我,人非常好,善良低調(diào)。在國外的這些年,他經(jīng)常會給我寄東西,關心我,陪伴我爸媽。我在眼里,他就是親哥哥一樣的。現(xiàn)在他受了這么大的委屈對方又是,又是”
她沒有往下說。
但在場的人,誰又不懂呢。
安靜了好一會兒,付妤妍帶著哭腔說道:“阿年,你要做主。”
宗邵年淡淡開口:“要做什么主。”
付妤妍一怔。
什么意思?他,難道要保黎旭樺嗎?
下一秒,宗邵年補充道:“直接關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