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陸尋的聲音聽起來很困惑。
“嫂子，你在說什么？什么爛攤子？”
葉伊然刺耳的笑聲炸開，毫不掩飾她的嘲弄。
“裝，你繼續裝。你以為你是誰，打電話叫人就有用？”
我懶得理她，對著手機低吼。
“陸尋，我只給你十分鐘，立刻，馬上，滾過來！”
話音未落，手機就被一只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奪走。
下一秒，手機“砰”的一聲砸在地上，屏幕和外殼在她腳下碎成了渣。
她還不解氣，抬手又是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跟我橫？你算個什么東西！”
旁邊的老師們立刻圍上來，一左一右鉗住我的胳膊。
她們力氣很大，我掙脫不開。
“讓你欺負葉老師，打死你這個不懂禮數的下等人。”
“媽媽！”
彤彤尖叫一聲，從地上爬起來，小小的身子沖過來，張開手臂擋在我面前。
“不許你們欺負我媽媽！”
葉伊然臉色一沉，抬腳就踹在彤彤的肚子上。
彤彤整個人被踹飛出去，砸在地上，痛苦地蜷成一團。
“彤彤！”
這一刻，我腦子里最后一根弦也斷了。
我瘋了一樣掙扎，可我勢單力薄，哪里是一群人人的對手。
她們拖拽著我，將我的頭狠狠按進一旁的蓄水池里。
冰冷的水灌滿我的口鼻，嗆得我肺部劇痛。
我拼命掙扎，想要呼吸，卻只能發出一連串“咕嚕”聲。
耳邊女兒的哭喊和那群人放肆的笑聲交織，吵得我頭疼欲裂。
眼前陣陣發黑。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死在這里的時候。
一聲暴喝伴隨著汽車的引擎聲從遠處傳來。
“住手！”
按著我的力道驟然一松
我猛地抬頭，整個人趴在水池邊，大口呼吸著，咳出的水里混著血。
但我現在顧不上自己，連滾帶爬地沖到女兒身邊，將她緊緊抱在懷里，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彤彤別怕，媽媽在媽媽在這里。”
我抬頭看去，待看清那張臉后，提起來的一口氣，又終于泄了。
是陸尋。
他站在那里，看著我們母女倆的樣子，面露不忍。
卻沒有上前一步，甚至沒有開口關心一句。
他只是轉向葉伊然，壓低了聲音，幾乎是在求她。
“伊然，別鬧太大了，先帶她們去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