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點點頭，“燒吧。”
灰風一卷，把山腰上最后一點血味也卷走。
這場仗，從埋局到收尸，沒用滿兩天。
陳凡站在陣圖邊，看著火線重新冷卻，火灰里亮出完整陣盤的樣子。
洛冰璃走到他旁邊，把手里的靈符遞給他。
“這個給你，以后你自己啟動陣，不用再讓我來放火。”
“你不怕我炸了自己？”
“你炸了自己，這陣圖就是我的了。”
“行。”
陳凡接過靈符，看了一眼，隨手塞進衣服口袋。
“接下來還有人會來嗎？”
“會，而且會更多。”
“很好。”
他瞇了瞇眼，語氣壓得低又穩。
“那就多練點。”
第三天凌晨，山頭起了霧。
這霧不是普通山霧，是那種灰得發綠的魂霧，黏著地皮不散，貼著火陣邊緣打旋。
陳凡一早就起了，站在崖口抽著干草根，往山腳看。
“霧太厚了，風都吹不散。”
洛冰璃從后面走來，披著斗篷，手里拎著水壺。
“這不是正常的魂霧。”
陳凡點點頭，“黑風山深處冒出來的。”
“你要去看？”
“我去不合適。”
他說完扭頭看向旁邊趴著的影狼頭狼。
“你們去。”
“嗷嗚。”
（目標方位？）
“西北七里，沿著霧最重的方向，進去不要太深，看到魂火痕跡就回來。別戀戰，別追擊。”
“嗷嗚。”
（收到。）
影狼小隊一共六只，分別藏身于不同石堆和樹根下，聽完命令后悄無聲息地鉆進魂霧中。
陳凡瞇了瞇眼，看著他們的身影一點點被霧吞掉。
“你覺不覺得這地兒跟之前有點不一樣了？”他低聲說。
洛冰璃站在旁邊沒回話，只是盯著山腳的方向。
整整一上午，魂霧越聚越濃。
中午時分，風停了，連鳥都不叫了。
直到快傍晚的時候，陳凡才聽到第一聲信號哨。
“嗷嗚——”
（有情況！）
影狼中只回來了兩只，氣息亂，身上帶著撕裂痕，毛皮焦黑，明顯經歷過戰斗。
“怎么回事？”陳凡迎上去。
“嗷嗚。”
（進入第七層地形后，遭遇未知壓制，識海發暈，靈識被堵。）
“繼續說。”
“嗷嗚。”
（霧中有東西，不是魂族，也不是妖獸，類似魂體，卻有肉身。）
陳凡的眉頭皺起來了。
“影狼三隊呢？還有四個沒回來。”
“嗷嗚。”
（未脫身，最后信號中斷。）
他蹲下身摸了摸其中一只影狼的后頸，那皮下靈紋都震得斷裂了。
“你們被直接壓制，是不是還沒碰面，就先倒了？”
“嗷嗚。”
（是，被一種類似‘魂壓’的力道鎖住。）
陳凡抬頭看向西北方向，那魂霧已經厚到連山形都看不見。
“不是魂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