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記，封印，記錄都有可能。但不管是哪種，都不是魂族能搞出來的。”
陳凡把水碗放下，靠著椅背。
“我越來越覺得，這黑風山，根本不是魂族的老巢。”
洛冰璃看他，“你懷疑？”
“懷疑什么？”
“你是不是覺得魂族在借殼？”
陳凡沒吭聲，盯著火堆發了會呆。
一只疾風狼從營外竄進來，頭一低，把嘴里叼的木筒往地上一放。
“嗷嗚。”
（外圍傳信，西南方向有勢力集結，正在召喚陣兵。）
陳凡瞥了一眼，沒動。
“繼續盯著，別吵醒其他人。”
“嗷嗚。”
（收到。）
狼走了。
洛冰璃盯著骨頭繼續看。
“這東西要是能讀懂，或許能拼出這片山的原始布局。”
“你能破？”
“不是破，是猜。我可以找線索，但前提是你得給我時間。”
“你想要多久？”
“一周。”
“太久了。”
“那就不研究了。”
“行，五天。”
“成交。”
陳凡看著骨頭，又想起當時踩進那坑底的感覺。
那股壓迫感，不像是魂火，是另一種冷得透骨的死氣，跟魂族的“附”完全不一樣。
那是一種“等”。
像什么東西早就在那兒等，等你拿走它的一塊，等你進來，等你往外帶。
他起身把簾子掀開，看著火煉場外那一片剛剛挪完陣的新土。
“如果我猜得沒錯，魂族從頭到尾不是在找魂晶。”
“他們是想借黑風山，孵個更大的。”
洛冰璃沒說話。
她把骨頭收進一塊靈符袋里，然后拿出幾張空白的陣圖紙，開始描畫剛才識別出來的紋路。
陳凡坐回去，把頭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
“魂族要是真敢孵東西出來，我第一個炸了他們蛋殼。”
第五天夜里，火煉場東南角傳出第一聲異響。
不是獸吼，也不是陣火炸裂，而是那種魂霧撞在靈陣上的“吱啦”聲。
就像鐵銹碰上骨頭，隔著好幾里地都能聽到。
陳凡是第一個醒的。
他沒廢話，起身披了斗篷，拎著火符就出了營。
“嗷嗚。”
（三號陣腳魂霧自發滲入，結界出現裂痕。）
“源頭找到了沒？”
“嗷嗚。”
（尚未定位，魂氣擴散方向不穩，疑似為殘余下位者自主異動。）
陳凡站在風口，看著遠處一小片陣線發紅。
那是結界被灼穿了。
“把那塊陣心丟掉。”
“嗷嗚。”
（會波及兩道副陣。）
“副陣是用來犧牲的，快。”
火陣指令剛下，地面一聲悶響，兩道火紋瞬間自毀，伴隨著一股劇烈的火光從地下冒出。
那團魂霧被直接點著了，炸出一大片灰浪。
“熾炎狼出列，封右線。”
“疾風繞后，鎖退路。”
“熊族在正面壓魂，不準讓它往陣內擴。”
“嗷嗚。”
（收到。）